“这家伙活该!”
我从醉鬼怀里摸出了一个钱包,只有五十几个第纳尔,掂了掂,也笑纳了。
然后我喝完酒,就上去睡地板了。
睡到半夜,我悄悄醒了过来,偷偷瞥了一眼雅米拉,她似乎睡得很香。
我小心翼翼站起来,细细看她。
月光从窗口照进来,雅米拉的金色头在月光中变成了柔和的银色,她的皮肤白皙娇嫩,有一种月亮女神的圣洁色彩。她眉头紧锁,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忧郁而惹人怜爱的气息。
我立刻把持不住了,凑下头去想吻她。
刀锋一闪,熟睡中的雅米拉突然抽出枕头下的匕,倒握在掌心,她缓缓睁开眼睛。
“那什么,呵呵。”我手忙脚乱地说:“没什么,我去上个厕所,怕吵醒你,呃……”接着推开门落荒而逃。
跑到楼下酒馆,此时酒馆里冷冷清清,老板趴在吧台上打瞌睡,三个佣兵模样的人在打牌,一个酷酷的,棕褐色长束在脑后的家伙闷闷地喝酒。
我弄醒老板,又要了杯阿尔托酒。
那个酷酷的家伙忽然放下酒杯,走了过来。
我感觉浑身的毛孔在这一瞬间缩紧,仿佛都喘不过气来。
这个家伙,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毁灭性的威势。我不知道他意欲何为,不过我知道如果他打算杀我,此刻只需要伸一个手指头就行了。
他走到我身边,忽然坐了下来,要了杯龙息酒。老板一个激灵,说:“龙息酒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们这里没有啊。”
他皱了皱眉头,说:“那给我一杯陈年黑荆棘酒。”说着,丢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金币。
我瞥了一眼,金币正面刻着一个矮人的浮雕,反面是两把交叉的锤子和镰刀。这是当年矮人之王穆拉丁?铜须铸造的金币,每一枚都有极高的收藏价值,现在一枚这样的金币就可以换一套窝车则的海景房,他居然就这么随手丢了出去换一杯酒。
老板傻了似的了会儿呆,忽然拿起金币咬了咬,掐了自己一把,终于相信是真的,欢:“我是芬利尔。”
我说哦。
他说:“你没听说过我?”
我说:“没有。”
他不再说话了,只是喝酒。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三个打牌的佣兵竟然不见了。
芬利尔慢慢喝完一整杯黑荆棘酒,忽然说:“你知道么,我本来是来杀你的。”
我不做声。
他接着说:“可我忽然改变主意了。我觉得留下你可能会更有趣。”说着他就扬长而去。他踏出酒馆的那一瞬间,我浑身上下突然出满冷汗。
这家伙,好强!
我立刻跑上楼,也不管雅米拉手上的匕,直接就把她拖了下来,付过了房钱就跨上马疯一般地逃离。雅米拉睡眼惺忪地看着我,我说别看了,我们被人盯上了。
雅米拉还是搞不清楚情况,但也知道出事了,跟着我加了一鞭子。
:“最多两千。”
他立刻蔫了下去,不屑道:“门都没有。”
我说:“多少才跟我走?”
他说:“至少一万!”
我摇摇头:“五千。”
他眼睛动了动:“八千,不能少了。”
我说:“六千,干就干,不干拉倒!”
他内心立刻剧烈的斗争起来,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似乎终于放弃了,说:“六千就六千,不过,这只是雇佣费,每个月的饷钱要现结,不能拖。”
我说:“没问题,你叫什么?”
他愣了一下,努力想了很久:“不记得了,我出来以后好久都没用到自己的名字了,不过江湖上都叫我烘干机。”
我说:“烘干机?为什么?什么意思?”
他没说话,伸手把一个苹果丢出来,接着手上那把奇形长枪一动,房间里似乎就挂起了一阵灼热的龙卷风。
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