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的是森林外地狱般的战场,但相比,这也是上帝对他地上子民的惩罚吧。
“怎么样,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夏巴克抚摸着比萨夫勒斯的鬃毛。亲昵的好像在对待自己的情人,虽然这位骑士从来没有过任何的绯闻,甚至连一名妻子都没有。
“有一丝悔恨,有一丝痛苦。有一丝快意,但更多的果然还是恐惧了。”维科斯伸手摸了摸自己一直在跳动的眼皮,用着尽可能平淡的语调说着。
“可是你从小就养成的动作却出卖了你。”比萨夫勒斯稍微摇了摇头,好让夏巴克的手能够更多的抚摸它,噢,竟然连一匹马都懂得什么叫做享受了么?
就正像有些人回忆时眼睛是往斜上方看。打喷嚏时是闭着眼睛,人在紧张,为难时总是有挠头皮脸红的习惯,受到惊吓时总是会颤抖、哆嗦,听到有人大声的喊“喂,哎”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扭头去看。这些我们统称为习惯的东西,伴随着我们的终身,而且同时也会出卖我们自己。维科斯,这个年轻却不乏沉稳的侍从,也有着一些潜意识下的行为,也就是人人都有的习惯,他在陷入激动和兴奋时左眼皮就会一直在跳个不停,所以如果你看见他的左眼在跳时,就会很轻易的知道,他已经陷入了兴奋。
“好了,此时与其关注于我对战斗的看法,倒是有另一件事令我更加感兴趣。”维科斯眨了眨湛蓝的双眼,盯着夏巴克有着些许胡渣的刚毅脸庞。
林间的风有些喧嚣,莎莎的树叶摩擦声在缓缓的说着夏出了他的疑问,这个问题远比死亡与战斗更令他有兴趣,至少他自认为自己比较聪明的脑子想不出来为什么夏巴克会突然的转变,由一个略有疯癫的人,变成了一个有些狡猾却没有美德的骑士。
“嗯,这个……”夏巴克磨蹭了一下扎人的胡须。轻轻的说道,“这是一个故事,一个可能有点漫长的故事,不过我相信你会喜欢。”
“你倒是颇有自信么。竟然断定我会喜欢。”轻轻上扬的嘴角先露出维科斯对夏巴克这句话的轻蔑。
从小就性格有些孤僻而怪异的维科斯,对于村中牧师所宣讲的神的故事不甚感兴趣,甚至对于古代史诗中征服者的战记都略有鄙夷,因为在他的心中,似乎从小就有一种来自灵魂中的不屈。他不会屈服于神的荣光,不会屈服于古代圣贤的思想,不会屈从于王者的征服,因为他,就是维科斯!
所以他很难相信夏巴克能够说出什么令他感兴趣的话,哪怕夏巴克的故事中有着斩下巨龙的头颅这种神奇的事情,也只会被他嗤之以鼻。
“因为啊,我确信,你会感兴趣……”夏巴克顿了顿,又开口道。“这个故事,和你有关,和你的生父,生母有关。”
“啾!”林中栖在树枝上休息停留的飞鸟,忽然惊惧的拍打着翅膀,逃也似的飞向了道。这可真是够讽刺的,“自己”就在几个小时前还把剑架在了维科斯的脖子上,没想到到了现在,一切却转换了。
“不用担心,我会有分寸的,你要相信。你这几年对我的剑术教导,是很有效的。”维科斯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却没有有一丝收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紧了紧握剑的手。
“可是,我只教给了你,如何用剑去杀人,而不是教你,如何用剑去救人。”
“这没什么两样,我的主人,我的剑,只会杀我喜欢杀死的人!”维科斯的声音比之寒冬凛冽的风更加冻彻人心。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我的侄儿。”林中的树叶荫庇着散着芬香气息的泥土,用自己温柔的怀抱紧紧地拥抱着出了令人不解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叔叔?他在开什么玩笑,这是恶俗的骑士小说中出现的俗套剧情么?维科斯在心中呐喊着!他不能相信这个事实,这个家伙,会是自己的叔叔?是自己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的兄弟?
不对!夏巴克没有什么兄弟!从来没有!维科斯已经紊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