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清醒,但是此刻他却已经失去了反应的机会。洛维安以精灵一般惯用的连续旋身姿势在一击击落哈尔模尼亚手中的剑刃之后。用一个更加迅疾的加旋转了一周,在短暂的转动空隙时,他已经展开了另一侧未受伤的翅翼,锋利如刀的翅翼与他已经松开的拳影交错,形成了一片黑红相交乱影。
这一看似的混乱却是由完整的正弦余弦曲线叠加而成,精准的平面几何计算让洛维安对即将生的状况拥有了最为准确的预测。切线的折角按照和原函数平移一般清晰的推断在击中哈尔模尼亚双臂前完美叠加,混乱的力量在这个片刻化为强大的叠加力场。乱影在一刹那清晰,冷漠的注视对正了哈尔模尼亚金橙色的双目,在这双扭曲了沧桑和仇恨的精灵双眼中,洛维安没有看到自己的答案。
“你不会杀我。”
这一道声音似乎融合了另一道奇异的声线,这似乎是一个女性的精灵融进了哈尔模尼亚优雅的男声之中。一如在十字之城那一战中,包裹在罩袍下作为十字旅团总座的他号令众位旅团长的声音。
洛维安的表情出现了一霎的惊愕——
“椎雅锡林?!你还活——你现在是这剑的剑灵?!”
“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付出吧。”曾经的埃欧雷战斗长老的声音在再次从凭空出现在哈尔模尼亚手中的长剑里响起,“所以,请满足我孩子复仇的愿望吧……”
“妈妈!——你别——”
尖锐的剑刃狠狠地且在了剑刃之上,翼骨在重压之下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但是与此同时也放松了洛维安正向的压力,暗红色的长在洛维安释放的力场中疯狂地飞舞,而在这一个片刻,洛维安左臂的拳影终于在右臂的力场释放扩散前成功地被求导,叠加成了一道新的正弦波函数。
透过圆润的数学波动曲线,强大的力场涌向哈尔模尼亚的面门。而此刻哈尔模尼亚只能松开一只握剑的手侧挡开洛维安的左臂。而从血月至尊翅翼压来的强力迫使剑刃从他的右侧划去,尽管精灵王族的敏捷再次将他从被自己的剑切成两截的命运中拯救出来,但是仍旧在他被洛维安紫色的鲜血沾染上的白皙脖颈留下了一道纤细的血痕。
倾尽全力,洛维安没有给自己的这一次攻击留下任何衔接的余力。他将自己的胜利和生死赌在了这一击上。
“你输了。”洛维安张开双翼尽可能地再度调动力量让自己向后退去,尽管他知道这样的度对一名王族精灵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我怎么——”
“不!——”椎雅锡林的惊恐的声音从剑身中响起,哈尔模尼亚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在之前的洛维安一个旋身中,他就已经将自己指尖中蕴含的毒素留在了翅翼的边缘。而随着他自己剑刃在自己脖颈留下的那一道细微的伤口,致命的魔族毒素已经渗进了他的颈静脉中。
神经毒素开始迅地挥作用,若是在平时,以哈尔模尼亚的实力他完全可以压制住洛维安匆匆准备的毒素,但是在这片自己的力量已经被压制的死海中央,他已经失去了任何翻盘的机会。
“不!——”椎雅锡林仍旧在尖叫,洛维安咬着牙将几近脱臼的翅翼放回原位。他刚刚放松的却逐渐变得紧绷起来,那不是一种对于未知情况的危机感,而是一种彻彻底底的震惊。
“妈妈……”哈尔模尼亚忽然从被神经毒素控制的痉挛中解脱出来,他眼睁睁地看着作为自己剑灵母亲的灵魂从他剑身和身体融合的身躯中脱离出来。半透明的灵魂中牵着一簇簇象征着神经毒素的紫红色。悲伤而美丽的王族精灵在剧毒的桎梏中挣扎出来,哈尔模尼亚的金红色长转瞬间化为了纯净的银色。洛维安猛然现,那才是哈尔模尼亚应有的模样——只是一个脆弱、敏感、渴望依偎在父母怀里的孩子。
洛维安瞪大着眼睛注视着在以自己灵魂的燃烧抵消掉神经毒素的椎雅锡林——哈尔模尼亚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