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您放心,”马尔科学士握着手中的戒指,低声回应道。“我会亲手替您将这枚戒指戴在艾瑞斯的食指中。”
这时,虚掩的房门再一次被推开,一脸汗珠的艾伦带着同样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沃顿伯爵与达特男爵站在门外。
“谢谢您,马尔科师傅,您先请回吧,接下来我有事要与沃顿伯爵他们相商。”哈伦哥斯公爵向他的侍从吩咐道。“艾洛特,送马尔科师傅回到他的居所。”
沃顿伯爵瞧着马尔科学士一脸悲伤的离去,他脚步沉重地走到老人的床头,望着一脸病苦,血色全无的哈伦哥斯公爵。“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您的身体到底得了什么病?”
“我的老友,别再问了,”哈伦哥斯公爵向他解释道。“就如你所看见的一样,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大人,”沃顿伯爵的语气充满悲伤。“不要这样,不要离开我们,南部行省需要你。”
“怎么会是这样呢?为什么您要瞒着我们所有人,”哈曼·达特男爵在一旁惊慌失措地说道。“大人,我们都是您麾下忠诚的封臣,为什么您……”
“听我说,”哈伦哥斯公爵打断道。“在我死后,你们要尽心尽力的辅佐我的孩子,答应我。”
“大人,我以沃顿家族的荣誉起誓,”沃顿伯爵告诉他垂死的老友。“我会照顾您的孩子,并尽心尽力的辅助他治理南方行省。”
“达特家族同样如此,大人。”达特男爵坚定的宣称。
哈伦哥斯公爵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嘴角还带着血迹。“我想一个人睡会。”他不希望他们看着自己离去,他想要独自的安静的离开。
沃顿伯爵和达特男爵带着悲伤离开了哈伦哥斯公爵的房间,艾伦也出去了,但他一直安静地守在门外,直到他看见两个身影正朝着他步伐急促的走来。
哈伦哥斯公爵静静地的躺在床上,合拢的房门又一次的被推开,吉伦威尔的身影出现在老人的面前。虚弱的老人不禁流下了感动的眼泪。
吉伦威尔坐到床边,轻轻握住老人那宽厚的大手。“我、我不该离开您的!”他强忍着心,死死咬住下唇。“我不该在您最孤独,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您。”
“我的孩子,你无需自责。”
“不,”吉伦威尔痛苦的自责道。“我让您失望了,让您伤心了。”
“要是说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也是最骄傲的事情。”老公爵得意的翘起嘴角。“就是把你培养成了一个优秀的骑士,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我开心的,令我自豪,并且深感光荣。”
“我少年时代的岁月没有你那么幸运,哈伦哥斯家族挣扎在政治的阴谋中,稍不留神就会身死族灭。”老人轻声叹道。“我做过太多不是骑士该做的事情了。”
“但你们,也许还年轻但也正是因为年轻,热血还未曾消退,你们依然是骑士,依然有资格品尝到誓言所带来的自豪感。”老公爵感慨着。“如果可以,永远不要让自己的誓言被玷污。”
“艾瑞斯太话,轻轻站起身,面色凝重,双手还有些颤抖,他脚下却步履稳健,回过头看着老人,一点一点的关上了门。
“如你所愿的,我的公爵大人。”格雷轻声说道:“他会成为一个最优秀的骑士,没有人能做得比他更好了。”
“公爵?你就这么称呼我?”哈伦哥斯公爵虚弱地撇着眼看向骑士长。“还是说你依然记恨着父亲,那个昏头昏脑的老酒鬼。”
“永远不会忘记,母亲并非是自愿的,当年的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的厨娘。”格雷骑士长毫不退缩的看向躺在床上的哈伦哥斯公爵。“虽然她到死都深深爱着那位大人。”
“但是您永远拥有我的忠诚,拥有我的誓言。”格雷骑士长单膝跪下,平静的看着对方的眼睛。“我的兄长,我永远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