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罗内每次都能‘幸运’地逃脱搜捕。呵,那些“贵客”们为了满足他们自己见不得人的癖好,也为了维护虚伪的名声,都主动或者被动地和巴罗内合作,双方狼狈为奸,让剿灭巴罗内团伙的行动屡次受挫。并且每次失败后,所有企图认真抓捕巴罗内的正义之士都会遭到狠毒的报复。
弗朗兹眉头紧锁,既愤怒于官匪勾结的罪恶又极为担忧好友阿尔贝的平安,他此时已经没有心思猜测那些玻璃器皿中都装着什么了,而是语气急促地说道:
“伯爵先生,假如我的记忆力没有出现错误的话,我记得您刚刚提过,您和一位密友已经看不下去巴罗内团伙的恶行了,正准备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并且还在巴罗内身边安插了内应……也就是说,你们也许早就能够确定巴罗内的具体行踪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迟迟不采取行动?
“是的,我们的内应确实已经取得了巴罗内的信任。”
基督山伯爵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淡声道:
“不过,如果您打算责备我们,问我们为什么不早些动手铲除巴罗内?我认为还是应该辩解几句的——鉴于您是圣费利切家的朋友。男爵先生,巴罗内此人谨慎多疑且狠辣无情,他早就放出消息来,声称如果他被暗杀的话,那么被他掌握控制在秘密据点里的女人和孩子们也都无法存活,他的心腹手下会毫不犹豫地屠杀掉那些可怜之人。所以,我和我的密友都认为,或许暗杀巴罗内很容易,可将巴罗内的所有同伙都一网打尽并同时救下那些被藏匿起来的女人和孩子们,却是有些难度的。这才是我们一直没有动手的主要原因。”
弗朗兹被基督山伯爵点破了心思,脸色微微胀红。刚刚有一瞬间,他确实产生过类似的想法并且心生质疑,然而此时仔细一想,又觉得之前的那些不满是毫无理由的,因为抓捕强盗和维护治安本来就不是基督山伯爵和他朋友的责任。
“十分抱歉,我大约是关心则乱了。”
弗朗兹苦笑地摇了摇头。紧接着,他飞快地瞥了一眼伯爵先生俊美苍白的侧颜,轻咳一声,语气郑重地请求道:
“伯爵先生,您和您的好友现在准备展开行动了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就请算上我一个。无论是为了救助我那倒霉的好友,还是为了我和家人今后的安稳生活,我都有责任、有义务参与这次的行动。”
基督山伯爵此时已经挑选完了一会儿要带走的药物和工具。他重新关好暗格抽屉,又看了一眼时钟,而后才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弗朗兹在一张暗金色的缎面沙发椅上坐了下来。
“男爵先生,我能理解您渴望参与进来的心情,也敬佩您的勇敢和对待朋友的真诚,但是……”
“但是您仍然打算说服我,让我躲在安全的后方,像个胆小鬼一样?”弗朗兹扬声打断基督山伯爵的话,从他那坚毅的眼神里可以判断出,这位出身巴黎的贵族青年内心充满了毫不畏惧的勇气。
见状,基督山伯爵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在弗朗兹的左侧方落座,沉吟着解释道:
“埃皮奈男爵先生,关于对付巴罗内这件事,我和好友已经有了初步安排——虽然准备得还不算特别充分,但之前的那些安排恰好可以和莫尔塞夫子爵先生先生遇险这件事衔接起来,也算是错有错着了。”
“我很高兴听到这个说法,并由衷希望那些安排计划可以顺利展开,但这并不足以说服我留下,伯爵先生。”
闻言,基督山伯爵露出迟疑的表情,好似若有所思,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一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的小巧茶色玻璃瓶。随着他的动作,玻璃瓶里面的琥珀色液体缓缓流动,折射出点点碎芒。
“我那位好友极其善于随机应变,又胆大、聪明、细致,所以整件事的成功率还是挺高的,再加上我那位好友并不愿意向不太熟悉的朋友展示某些秘密制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