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长谈的样子。
裴湘:……
——谈话什么的是理所应当的。为了表示郑重而和一把剑面对面地坐在椅子上,也可以理解。但是——你直接把巨阙剑拿到桌边的椅子上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费劲儿把椅子搬到床边呢?
如果展昭此时能听到裴湘的心音的话,肯定要更加窘迫的。因为他现在脑子里的各种想法太多了,做事就有些心不在焉。
当然了,如果展昭此时能有往日的镇定从容,大概也会想问问裴湘,经过了这么些的混乱意外之后,你为什么要把注意力放在怎么搬椅子这件小事上?难道不应该考虑其它一些更重要的大事吗?
——比如多重身份问题。
“仙师可是住在巨阙剑中,亦或者,仙师便是巨阙剑剑灵?”展昭坐下后,选择了直截了当的询问方式。
裴湘沉默了片刻。她知晓自己刚刚激动之下没有控制好心音,可是那样短短一句问话,没头没尾的,便能让展昭联想到了“仙师”和巨阙剑之间存在密切关系了吗?这人平常的时候有这般敏锐吗?
裴湘的短暂沉默让展昭有所误会。他担心她在气恼他刚刚衣冠不整的不雅模样,以及把巨阙剑塞进被子里的荒唐举动,便连忙解释道:
“仙师,展某今晚多有不敬,望仙师海涵一二。展某非是那般轻浮孟浪之辈,而是今晚确实事出有因,才一时疏忽。”
裴湘自然明白今晚的这场混乱不怪展昭,甚至在她看来,展昭其实还是受害者呢,毕竟是她突然释放灵识才导致了这一切。说句良心话,今晚吃亏的是展昭才对。所以,他完全没必要道歉的。
想到这里,裴湘没有立刻承认自己和巨阙剑之间的关系,但是却斩钉截铁地告知展昭,今晚之事根本无需道歉,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展昭见裴湘没有生气,也没有嫌弃他,便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他同时也注意到,裴湘在试图避开真实身份这个关键问题,不禁又有些焦躁不安。
他太希望能够进一步证实这件事了,好让自己不再患得患失地觉得裴湘会随时消失不见。这般心急渴望之下,正直如展昭也忍不住耍了个小小的心机,他又故意说道:
“倘若展某的猜测是正确的话,仙师之前一直和巨阙剑同在。那以往、以往……展某起居洗漱之时,必然似今日这般多次冒犯唐突仙师,也恳请仙师看在展某先前不知情的份上,多宽宥几分。展某今后一定会更加留意。”
这番话果然“成功”刺激到了裴湘。她心知这一定是展昭的阳谋,便忍不住哼笑一声。
她心道,要是自己接受了这番歉意,可不就是在变相承认,自己以前一直在默默旁观展昭换衣服吗?可要是想把这个误会彻底解释清楚,肯定就要认真解释自己和巨阙剑之间的关系了,那展昭可就如愿了。
裴湘歪头想了想,终究还是比较看重自己的面子与美好端庄形象。再有就是,她也不是一定要把某些身份藏得严严实实的——尤其是对展昭这般的可信朋友。
于是,她便慢吞吞地回复道:
“展昭,都说了不用道歉了,除了今晚这场意外,我以前可都没有见过你换衣服的。我之前大部分时间都在巨阙剑里沉睡,也就是这几年才一直清醒着。并且,自从我醒来之后,就发现你其实很留意这些细节的,洗漱沐浴什么的总是刻意隔开巨阙剑。当然,每当不方便的时候,我也会提前收拢灵识和闭上眼睛。”
这些话虽然是在解释唐突不唐突的问题,但实际上就是承认了“仙师”确实和巨阙剑之间存在密不可分的关系。
展昭听罢,一点都不吝啬于展现出自己的喜悦之情。
他甚至激动地站起身来,像个十几岁的毛躁男孩子那样拍了拍额头,又来回跺了跺脚,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坐下,但眉目间的明朗笑意始终不曾消散。
这一刻,裴湘忽然觉得展昭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