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言闻此言,眼眶蓦地红了几分,她缓缓地靠着了俞政廷的肩头上,半晌无话。
俞政廷不说话,就任由阮嘉言靠着。他知道,此刻应该给予阮嘉言充分的安静,等到合适的时间,他再开口。
片刻后,阮嘉言缓缓开口了,语调里带了些许哭腔的味道:“政廷,真的我每次一见到他,我就特别难过,总是不由自主的就想起父亲。
然后就觉得很对不起他,如果没有我,如果他的女儿是叶喃岁,他也就不会死了,归根结底,他有一个不省心的女儿。
我知道你那些话是在安慰我,我清楚自己现在根本没能力去和时书豫抗衡,别说我了,就是你俞政廷都得卖他时家几分面子。
你都干不过的人,我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干的过。再说了,这是我的仇恨,我不想把你牵扯进去。
政廷,我坦白跟你说,即使我现在没能力复仇,将来我也一定要复仇,你能明白吗?我咽不下那口气啊!”
这是阮嘉言第一次如此坦白的告诉俞政廷自己心中的恨。
先前她不说,是因为怕自己赤果果地表达出来后,后面自己所有的计划都容易被俞政廷察觉,更害怕自己陷害了时书豫后,俞政廷更会猜出来。
但现在,阮嘉言不想隐瞒,她就想告诉俞政廷自己有多恨时书豫。
他可以不帮忙,当然她也不需要他的帮助,她只是不想让俞政廷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阮嘉言她了解俞政廷,虽明面上说以后不再联系时书豫了,但心里还是会惦记着时书豫的。
然后,他便会在两人之间纠结,一个是好兄弟,一个是心爱的女人,实在是难以抉择啊。
毕竟,两人是那么多年的好朋友,那么重要的友情怎么可能会因为她就轻易地放下了。
俞政廷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能明白的意思。
他抬手揽住阮嘉言的肩膀,嗓音很轻,“嘉言,我知道你放不下这个仇恨,我能理解,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原谅他的。
你也知道,我和时书豫那边多年的兄弟情了,你又是对我最重要的女人,实话实说,在你们两个之间,我真的无法抉择。
但你既然已经提出来了,我也想明白了,这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不会插手了。
最后事情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去理会了,但嘉言,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请你保护好自己,好吗?
而且,时家的手段不亚于俞家,嘉言,我不想你出事。至于时书豫,我只想你给他留条命,其他随便你报复,可以吗?”
阮嘉言知道,这已经是俞政廷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于是点了点头,“好。”
她可以不要时书豫的命,但她也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顿时书豫后,再让他在监狱里过上几年!
这也是阮嘉言为了俞政廷而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若是没有俞政廷,阮嘉言想,她可能真的会和时书豫同归于尽。
俞政廷勾起薄唇,淡淡地笑了一下,“那我们开始玩吧,别因为他不开心了,这样我也会吃醋的。”
有些不正经的俞政廷让阮嘉言顿时轻笑出声,心中的阴郁被清除了些许。
而后她牵住俞政廷的手,站起身,唇边勾起一抹淡笑,“走,我们继续去玩那些刺激的游戏!”
只有这样,她才能麻痹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
俞政廷很是配合的站起身,反手勾住阮嘉言的肩膀,“走,今天小爷陪你玩个痛快!”
两人从清晨玩到了下午,过程中充满了欢声笑语和只有阮嘉言发出的尖叫声,过得很是快乐。
而午餐,也就是在游乐场附近随便就解决的。休息了片刻后,就又投奔到游乐场之中了。
俞政廷知道阮嘉言只是通过游戏来麻痹自己内心的不快,但只要她想,他就陪着她疯。
只要她能快乐,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