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抓着惩罚阮嘉言这一点不放。现如今,他一直想不明白,想了片刻后,也只得作罢了。
后来,他才明白,当初他是心疼阮嘉言,但这份心疼并比不上他所谓的面子。准确来说,他惩罚阮嘉言,不是为了警告她,或是伤害她,不过是为了自己所谓的面子罢了。
而他就是为了这个所谓的面子,将自己、将阮嘉言都推入了万丈深渊。
俞政廷日后自是会后悔,当然不是现在。现如今俞政廷的虽愧疚,但更多的是愤怒与自欺欺人。
于是乎,俞政廷但凡只要浮起一点有利于阮嘉言的想法,他只当是一时间放不下,外加以前真没碰过这情况,很好笑地一个劲儿地在自欺欺人。
再说了,阮嘉言都不想顾他俞政廷的死活,他何须去对这样一个女人心怀愧疚。同情一个伤害自己的人,这么犯贱的事,他俞政廷做不出来。
他的脑子是进了水吗?
而后,何萧的话,才将他的思绪拉了出来,“俞总,阮小姐没事的,刚刚看着也挺有精神的,精神状态也比平常好很多。我想,阮小姐要是好好休养一番,以后应该不会落下什么毛病的。”
闻此言,俞政廷心中的那一丝愧疚是彻底没了,“知道了。”
进了电梯后,两人便再也没人开口说话了,有尴尬,也有不知道说什么。
来医院时,何萧是开着俞政廷的车子,而叶喃岁不屑上俞政廷的车子,开了自己的车子跟在何萧身后,来到了医院。
当时,何萧还嫌麻烦,却没想到,这会儿倒还派上了用场。
在楼上的时候,叶喃岁就给了他车子的钥匙。因此,何萧也就避免了打车或挤公交的麻烦,亦或是,避免了送俞政廷回家,自己在买菜回家的麻烦。
毕竟,何家离菜市场确实远,何萧实在是不忍心让自己的老母亲跑那么远的路。
于是,他道了声“俞总再见”之后,就驱车离开了。
而俞政廷刚要发动车子,手机就忽的响了起来,在安静的停车场,显得格外的清晰。
拿起手机一看,是俞母打来的。
见此,俞政廷顿时有点儿头疼。
虽然这是家私人医院,但刚刚围观的群众也不少,想来,俞政廷受伤和阮嘉言流产这事早传出去了。
俞政廷想到这儿,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暗道了声自己疏忽了以后,才慢悠悠地接起了电话。
呵,自己刚刚还求林伯父保密呢,现在想来,那么多人,保密个锤子!他他/妈就该带几个保镖来,直接胁迫那群人最好闭嘴,不然后果自负!
一接通,听筒处就传来俞母咋咋呼呼地声音,“政廷啊,你咋被人捅了一刀啊!还有啊,嘉言好好的咋就流产了,你们被人打了?”
俞政廷薄唇紧抿,他严重怀疑,俞母打来这通电话,不是为了关心他,而是为了打听阮嘉言怎么样了。
一想到这里,俞政廷莫名其妙地就对阮嘉言产生了些许怨恨的情绪。
俞政廷的声音很平淡,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情感,“没事,阮嘉言她也没事。”
俞母是个聪明人,怎会感受不到俞政廷语气的冷漠与对阮嘉言称呼的变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问道:“你和嘉言怎么了?”
“分了。”俞政廷懒得解释来龙去脉。
俞母一听这两个字,整个人就炸了,“俞政廷!你以前怎么渣,我不管,但现在人家女孩都为了你流产了,你就算要分手,也得等人家身体恢复好啊!”
“在知道怀孕之前分的。”如果对方不是自己的母亲,俞政廷这个时候早就撂电话了。
“啊?”俞母愣住了,“啥时候分的啊?好好一孩子,你咋就说分就分了呢?”
俞政廷已经渐渐不耐烦了,但他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给俞母一个解释,这事绝对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