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能理解,事情做到这份上,我已经很感谢了。”
阮嘉言低下头,卷长而浓密的睫毛挡住了她的眼中的情绪,让旁人看不到她在想些什么。
她先前已经和做律师的朋友了解过了,偷税漏税加行贿罪,数罪并罚,阮成天起码在牢里得待上十几二十年。
阮成天已经四五十岁了,等十几二十年过后,阮成天已经老了,肯定没有了现在那股***,有的也只是满满的怨恨,懊悔终身。
所以,十几二十年和一年相比,阮嘉言已经无比感谢俞政廷了,两个简单的数字之间却是巨大的鸿沟。
一年后再出来,阮嘉言相信阮成天一定还会有现在的这股对商业的热情。既然如此,她又怎会去介意。
俞政廷顿了顿,长舒了一口气后缓缓抬起头,将视线落到了阮嘉言身后的虚空一处,半晌无话。
阮嘉言的话里没有一丝责怪,可偏偏是这样,却让他感受到了无比的难受,心底忽的就涌起一股酸涩感。
这一下,等俞政廷反应过来后,着实懵了不少。
他从来没产生过这样莫名其妙的感觉。
他俞政廷应该是那种不顾任何人的想法去做事的人,哪管他人理不理解,难不难受,自己又何须为了别人而使自己产生莫名其妙地难受感。
俞政廷愈发觉得,现在的自己变得越来不像原先的自己,他俞政廷,不应该这么活着。
至少,不应该是被女人所影响的。
因为他知道,当有女人能够真正的影响到他的时候,他的危机感和软肋便来了,他俞政廷,向来不应该有能威胁到自己的软肋,这对他毫无利处。
只会成为他人威胁到他的一个手段。
想到这儿,俞政廷终于阖上了眼,落入了一片黑暗当中,在这么短的时间,阮嘉言为何在他心中就会占据到如此重要的地位。
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于是乎,他只能这么告诉自己,可能是多年都没有碰见过像阮嘉言这样的女人了吧。
忽的,耳畔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是阮嘉言,与此同时,她还抬起手揪了揪他的衣袖,柔声道:“政廷,发什么呆呢?上车吧。”
“嗯走吧。”俞政廷终于回过神来,抬手揽住了阮嘉言的肩膀,上了车。
而后,似是想起什么,又道:“对了,叶国的案子要开庭了,就在明天。最近事情比较多,很抱歉刚刚才想起来。”
叶国,便是叶喃岁的父亲。
“应该是我说抱歉。”阮嘉言笑的柔和,“很抱歉有这么多事要麻烦你处理,这样是不是显得我太过于无能了。”
“不会,如果是个人就能解决,还要我俞政廷做什么。”
闻此言,阮嘉言倒是很认同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果世上的事都能够被轻而易举的解决,那么俞政廷的存在,便也显得没有任何必要。
两人吃过午饭回到公司的时候,午休才刚刚结束,众人又回到了忙碌的工作当中,人人都很是自觉。
阮嘉言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大公司就是好呀”的话后就回到原位上。
毕竟先前在王氏的时候,公司小,福利也不是特别多,每个人的工作情绪或多或少都有些消极,结束午休的时间总能一拖再拖。
阮嘉言刚落座没多久后,部门主管就领着一名很是年轻的男孩子向她走来,模样看似像极了刚刚毕业的大学生,青春帅气,富有活力,白皙的面颊上满含令阮嘉言羡慕的胶原蛋白。
见主管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阮嘉言立马站起身以表示自己的敬意,轻声问道:“主管,这是?”
“嘉言,你们认识一下吧。这是刚刚大学毕业,准备来俞氏实习的江家安。江家安,这是阮嘉言,你喊她嘉言姐就成。”
两人对着彼此点了一下头后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而不同的是,江家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