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人见她没有应答,也不敢贸然开门进来。只是耐心地又询问了一遍:“阮小姐在吗?”
是一道很成熟、似是上了些年纪的男声,阮嘉言只觉得熟悉,却分辨不出这是来自自己的哪个熟人,难道是王晓天?可是自己并没有告诉他自己请假是为了何事,又住在哪家医院。她不再胡思乱想,匆匆忙忙地将桌上的碗筷收好,冲外面喊道,压低了声线:“不好意思,请您稍等片刻!”
“没事的,阮小姐您慢慢来就好。”
阮嘉言闻言,胡乱地点了两下头,也不知道自己回没回话。她正拿着手中的湿巾擦着有些油腻的桌子,忽的就感到一阵炙热的目光,抬眼间,便对上俞政廷的眼,不知道他是何时醒过来的。她先前边夸奖俞母手艺好的时候,边惊觉躺在沙发上的俞政廷不知何时睡着了。阮嘉言想,这几日为了她的事情,想来俞政廷应该都没有好好休息下来。
于是乎,她渐渐地降低了音量,慢慢趋于零。正想着让俞政廷安静地好好歇息的时候,门口就传来了刚刚那道声音。阮嘉言暗暗叹了口气,俞政廷,你要怪就怪来的人吧。她很不厚道地这么想着。
阮嘉言被俞政廷盯得双颊有些发红,忍不住别开眼,继续擦桌子,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经过这段时间和俞政廷的相处,阮嘉言也渐渐地感受到了俞政廷是个睡眠极其不好的人,却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不好,轻微的一点儿声响竟然就能惹醒他。
“你夸我妈的时候。”俞政廷淡淡地回答道,神色很平静。但并不是因为被吵醒后的不爽,只是知道了来人是谁,他自认为他并不需要给此次前来的人一个好脸色。
可阮嘉言却曲解了他的意思,面上顿时出现了几分慌乱,擦拭桌子的动作也渐渐地慢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你生气了?”
俞政廷闻言,微微一愣,刚睡醒的脑子有点儿转不过弯来,反应也比往日慢了半拍。片刻后,他才无奈地轻笑了两声:“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特容易生气的人?”为了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生气,倒还真的是没有任何必要。
闻此言,阮嘉言顿时想反问他“难道没事吗?”,但阮嘉言这个人还是蛮怂的,有贼心没贼胆,顿了顿就摇了摇头,“没有。”
话落,又惊觉门外的人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连忙折起小桌子,慌慌张张地要去开门。
可过于慌乱导致阮嘉言又晕了一下,身体一软,不过好在扶住了身后的床,见此,连忙起身的俞政廷才松了口气,“回床上休息吧,我去开。”
阮嘉言乖巧地点了点头,又乖巧地回到床上,不知为何,脑海里忽的浮现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俞政廷好像她的贴身女仆,啊不,是男仆。
顿时,她就被自己这奇奇怪怪的想法惊到了,怎么可以把高贵冷艳似娇艳欲滴的玫瑰的俞政廷比作她的佣人!是俞政廷他站的不够高,还是她阮嘉言飘了,才让她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思索间,来人已经进了屋子,走到了她的病床前。心里正有罪恶感的阮嘉言反应有些迟缓,头抬得有些缓慢,可在看清眼前人的时候,面色一顿,有些惊到了。
这不就是喻父和喻惠然吗?难怪自己会觉得那道男声格外的耳熟。而身旁的女人,面容憔悴,不施粉黛,双眼有些红肿,倒是让阮嘉言蛮惊奇的,在她的眼里,喻惠然一向精致优雅,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以最糟糕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想来,这还是头一遭吧。
还未等阮嘉言开口,喻父就牵着喻惠然的手走到了她面前。而后,她就听到了喻惠然的声音,嗓音很低,“阮小姐,对不起,昨天的事情是我做错了,真的很抱歉。”话落,还深深地鞠了一躬。
在父亲为了她而送给了俞政廷喻氏的股权后,短短的时间里,她就仿佛像是彻底长大了一般。从现在开始,不能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