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焕深吸一口气,抬手抵住额头。冯叔惊道,“白含少爷,你也生病了吗!”
二十分钟后,钟秉栖又被召唤到了家里。
他看向床里床外角色对调的两人,忍不住感慨,“三顾茅庐。”
郁白含秉持着中文人的严谨,轻轻纠正,“不是这么用的。”
钟秉栖,“我知道。只是太感慨了,一时没有想出别的词来。”
郁白含思索,“三打白骨精?”
“……”陆焕开口,“快给他看看。”
“好的。”钟秉栖深以为然,坐到床边开始问诊。
郁白含早上起来时还没有太大的感觉,但病兆就像是一种信号,这会儿他开始喉咙痛嗓子哑,鼻子也塞住了。
钟秉栖给他看了会儿道,“你底子本来就差,冷热交替最容易感冒。闷汗之后受凉了吧?”
坐在旁边的陆焕忽而抬眼,“你那天回去冲凉了?”
“……”郁白含一默,“没冲凉。”
他在陆焕洞悉的目光下心虚地补充,“去冰而已。”
众所周知,去冰就是常温的意思。
陆焕,“呵呵。”
他病还没好完,冷笑时嗡声嗡气的。
郁白含的视线顿时给他对回去:呵呵?也不知道是谁非要贴上来,在他腿上挨来挨去的。不然他回去洗凉……去冰澡做什么?
他也嗡声嗡气,“呵呵。”
两个人对着嗡声嗡气了几声。陆焕定定地看了他两秒,随即率先收回了眼神,转头拿了杯水递过去,“少发点声音,嘴都干了。”
郁白含接过水,姑且休战:
陆指挥观察得还挺仔细,他就既往不咎了。
钟秉栖给他开完药之后便离开。
郁白含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吃了午饭后,他下午又开始低烧,睡觉时闷了一头汗。
房间里拉着窗帘,他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见有人进屋,在他汗涔涔的额头上摸了一下,又转身去了浴室。
一阵轻微的响动后,一张湿润的毛巾落在他脸上,给他擦了擦脸。
郁白含顿时舒服了很多。
他睁眼,只见高大的身影在跟前晃动,“陆指挥怎么来了?”
一根吸管给他怼进了嘴里,“保卫萝卜。”
“……”喔~郁白含任他给自己擦过脸,又喝了几口热水,然后偏开头贴心地赶人出去,“差不多了,你也身娇体弱的,快回去躺着。”
“身娇体弱?”面前落下一声冷笑。
盖在他脸颊上的毛巾顿了顿,转而覆在他鼻子上。郁白含感觉他鼻头好像隔着毛巾被捏了一下,然后听陆焕高冷地开口,“我已经好了。”
……行吧。
配合你的骄傲倔强。
白萝卜不再出声,被搓了个舒舒服服。
他乌黑的眼微微眯起,还侧脸往毛巾上蹭了蹭——脸很快被拨回去,湿润的毛巾一下撤开。
身上的被子一拉,“睡吧。”
陆焕说完转身出了门。
房门拉开,走廊里的光透了进来。郁白含扭头看向陆焕立在门口的背影,平直宽阔的肩头载着光,莫名让人安心。
咔哒,房门轻声关上。
他往被子里一埋,带着满脸热气闭上眼。
保卫萝卜的指挥官。
好帅,他好喜欢。
…
郁白含躺了一下午,醒来已是傍晚。
外界微微暗沉的天光透过窗帘的空隙落进来。
他肚子有点饿,就掀开被子撑起身。
大概是闷头睡了太久,又发着低烧,他水灵灵的大脑在此刻昏昏沉沉。
郁白含开门叫了一声,“陆焕?”
走廊里没人应声,他路过陆焕卧室时往里看了一眼:里面没人,应该是在楼下。
他便扶着扶手走下楼梯。
走到一半时,正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