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不太精通,描眉也是个精致活,粗人可做不来。
谢危楼拿过眉笔,在那鎏金宝珠盒中蘸取少量的螺子黛,“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微微倾身,抬起她雪白光滑的下颌,顺着她本身的眉形一笔笔顺下,很快又换到另一边,这次却是停了许久。
彼此呼吸相触,吹起对方的眼睫,谢危楼目光落在她皱紧的眉心,一笑:“这么紧张作甚,就这么信不过你夫君?放松些。”
忽然一阵风吹在面颊,沈嫣轻轻颤了下,谢危楼无奈向她解释:“你抖得太厉害了,睫毛都抖落了一根,被我吹走了。”
沈嫣就更是羞赧,还有些恼,总觉得他是故意的,这人戏弄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为了赶快结束这一切,还是乖乖坐正,听他的话,眉心舒展开来。
谢危楼按住她后颈,在右眉上画上最后一笔,然后将眉笔放回,轻描淡写地落了声:“瞧瞧。”
铜镜内倒映出女子娇羞的面容,沈嫣左看右看,竟然觉得惊喜。
他画得很好看,眉尾不似她惯常的自然向下,而是在眉尾处勾出了一道秋波般平缓上挑的弧度,不似飞羽那般张扬,细看来竟有种水墨丹青的韵味。
沈嫣一边欣赏他的“作品”,一边低声笑道:“话本上都不是这么讲的,话本上男子给姑娘描眉,大多笨手笨脚,描出的眉又黑又粗、毫无美感,镇北王殿下却是截然不同呢。”
听出她话中淡淡调侃的味道,谢危楼薄唇微抿:“是啊,你夫君上辈子是凡夫俗子,粗手笨脚,这辈子或许是知道将来会遇见你,提早学了丹青,幸而没有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