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灯火阑珊,娇娇老实坐在小船上,转着手绢试图转移自己的紧张。
船夫见此,冷哼一声,“这么害怕接什么任务,快回家养老去吧!”
娇娇偷偷打量他一眼,抿嘴道:“今夜有南丰在,我不紧张!”
船夫顿时身形一僵,颇为不可思议扭头看她,“你如何认出我的?”这可是宴离亲自为他易容乔装,将被他眼中的一个废物轻而易举的识破?
“南丰忘了?我学医,鼻子比旁人灵敏不少。南丰身上有种独特气味!”娇娇笑笑,努力释放自己好意,“今夜南丰会守在这里的是吗?我是说万一计划有差,你会出手救我的对不对?”
南丰虽然好奇自己身上到底有何种味道,但听了她的话语,又冷嘲热讽起来,“完不成任务应当以死谢罪!你竟还想临阵逃脱?!”
闻言,娇娇心下一惊:看来今夜真的是危机重重,雪上加霜这次还是南丰在,他一向厌恶自己,万一出事他说不准真的会冷眼旁观。
思及此,她蓦然起身,言辞激烈,“既然如此,请南丰将我送回岸边!”
她曾许诺无名,在蛊毒未解开之前她不会让自己受伤。她从不许空诺!虽然任务千载难逢,她想要在顾长卿面前表达忠心,但今夜危机重重,一个不小心自己丧命是小,连累无名是大。
向门主献上忠心随时都有机会,但小命就只有一条!
南丰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话语,瞳孔都被震惊的放大,“你真敢当逃兵?疯了吧!孟娇娇!”气得他突然大力摇动船桨,“今夜老子非得把你送过去不可!”
“哎,等等!”孟娇娇见暴脾气的他冲动起来,大喊不妙,“你先停停!别摇了!船头方向错了啊!喂!”
再摇他们可就越漂越远,今夜怕是到不了铜雀台了!
南丰扯扯嘴角,面无表情望着离铜雀台越来越远的水面,默默放下船桨。
娇娇想着他应该临时伪装成船夫,大抵没学过划船,自己主动起身上前,毛遂自荐,“不如这样,我帮你划到铜雀台,你答应我:今夜若我命悬一线,你定会出手相救!”
南丰眼皮都不抬,冷笑一声,“就你这小胳膊小腿,会划船?”
娇娇没说话,只是挑了下眉,向南丰伸出手。
南丰嫌弃着将船桨扔给她,娇娇没任何不满,顺势拿手绢测了测风向,向前侧身,手臂打直,把桨往回拉,调动整个身体力量。
眼看着船头渐渐调回,逐渐驶向铜雀台,他表情浮现一抹惊讶,但很快偏头冷哼一声,强行维持自己的不屑姿态,“谁教你的划船?”
“从前随母亲在海边小住过一段时间,顺便学了点。”说着,她娇羞笑了笑,“毕竟技多不压身!快看,铜雀台到了,我先上去。”
“等等!”就在娇娇提起裙摆上岸时,南丰蓦然开口唤住她,“这个给你,关键时刻捏碎,我自会出现!”
一粒黑药丸出现在南丰手里,娇娇笑着接过来,娇憨眨了下眼睛,“今夜可就拜托南丰啦!”
见她一步步登上台阶,南丰这才纠结转过头来,扯了下嘴角,喃喃自语,“真是把她吓得,胆子这么小真有人派她当卧底?”一切不过是宴离布局,周围全是七杀门的人尽在掌握,哪有什么危险?只怕就孟娇娇一个人觉得此行危矣。
铜雀台五角状建造,台阶下四周环水有红木作栏杆遮挡,栏杆前方有上好紫檀木屏风作背景,分别作画春夏秋冬。四幅屏风前各放置一张木桌,台阶上最上座则是一条长桌,听海临风,俯瞰江岸。
此时此刻,载歌载舞,几位面生大人早已是满脸通红,沉醉温柔乡,而正上座的人一身黑衣,脸覆青面獠牙瘆人面具,坐姿慵懒侧靠坐椅,眼神冰冷,目中无物般毫无生气。
早已潜伏侍女之中凤清抓紧机会上前,一把将药包塞进娇娇手里,低声耳语,“脸戴面前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