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亲自送离了沈太医后,便急忙返回房中,将榻上的谢清浠抱入怀中。望着怀里这娇小的清浠,她这个做娘的心中却久久难以平静。
这赵嬷嬷已经跟在自己这一房多年,都未曾有所举动,此番这种行为却不知究竟是受谁指使?不管赵嬷嬷背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能够将一个奶娘安插在自己身边多年而不动声色,此番蛰伏但却也是费了好一番心思,无论赵嬷嬷是谁的人,都足以令人发指。
谢清浠躲在祁氏的怀里,嘴角却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虽然她自己也还没有搞清楚究竟是谁心肠竟如此歹毒,竟在她尚未满月仍在襁褓中嘤嘤啼哭之时便已开始对她下手,如此这般,必然是有天大的阴谋。
不过如今她既已重生,断然不会再给那些鼠辈一次伤害她的机会。如果说重生是她的命运的话,那这次她成功的防范于未然便是她反击的开始,从现在起,任谁也别想再伤害她半分,别想再伤害母亲半分!
要想给她自己做完全的保障,此事便是一定要让爹爹知道的。在国公府内,她爹是谢家的一家之主,下至长工婢女,上至各房姨娘,断然有些因为权利地位而争风吃醋,但却无一人号忤逆。
而在那朝堂之上,爹便是□□堂堂谢国公,连当今陛下都要礼让三分,又有哪个敢同他高声讲话?一旦有了爹爹的庇佑,无论想要害她的人究竟是谁,无疑都会让那些人收敛一些,毕竟,他们还是忌惮谢国公的威名。
祁氏仍亲自守着谢清浠寸步不离,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而心惊肉跳,脸上的气色也因方才那险些酿成的大错而因此黯淡了些许。
大丫鬟桃夭推门而入,谨慎的将头伸出门外左顾右盼了一阵之后,又小心翼翼的将门关好,轻轻的走到祁氏的身边,面色有些凝重。
桃夭是跟了祁氏许多年的大丫鬟了,也可称为她的心腹,这么多年无论什么大事小事,祁氏多半都会让桃夭亲力亲为,在这诺大的国公府内,桃夭是她唯一能够毫无戒备的去相信的人。
在这府内,有多少人觑于她的宠爱,谢国公妻房众多,可对她却总是犹如初恋般春意盎然的美好。这日子久了,色情却丝毫未减,难免会招人嫉妒。这么多年想要害她的人不少,多亏有桃夭一一给挡了下来,这个丫头办事干净利落,脑袋里很有东西,是个难得的丫鬟。
祁氏见桃夭面色有些为难,知道她一定是有事要说,可却不知怎的却突然遮遮掩掩的久不开口,在祁氏的印象里,桃夭从未有过这般犹豫。
“桃夭,你有何事不妨直言,此处并无外人,清浠她还是个襁褓里的孩子,我们说什么她都听不懂,不足为患。你莫要有所顾虑,直言无妨。”
祁氏收起了刚才对待赵嬷嬷那般凌厉的模样,温柔且慈爱的望了眼怀中的谢清浠,淡然的对桃夭说道。
桃夭听祁氏这样说来,才不得已点了点头,道:“奴婢方才见到老爷已从朝中回来,看起来心情算是不错,脸上的笑意可要比前些时日多了许多,定时因为清浠小姐将要预备满月了的缘故。方才赵嬷嬷事件实在令奴婢后怕,奴婢想,不如将此时告知于老爷,倘若真是某方姨太所为,老爷这般疼爱清浠小姐,断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话虽如此,可谁又能知,老爷不会因此而勃然大怒,从而连累整个国公府跟着心惊胆战呢?浠儿不过才出生不足一月,便有人对她下手,何况不育之绝症并非光彩,若是因此传到了府外,被朝中那些与老爷作对之人听了去,定会惹来不小的是非,依我之见,我们还是先不要声张,静观其变为好。”
祁氏听了桃夭的意见并未采纳,而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而一口将其回绝掉,本来还眨巴着大眼睛跃跃欲试的看着桃夭母亲的谢清浠,在听到“静观其变”后立刻愣住了。
母亲平日里从来都是不会让自己吃亏半分的,可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