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靳长梧之后,是零度最温柔的时候。
过去他们师徒好些年,他都从没这么温柔地跟慕云初说过话。
现在反而得小心翼翼地看靳长梧的颜色,生怕他一个不高兴,甩一个炸弹出来。
慕云初拿起消好毒的手术刀,直接准备上手了。
锃亮的刀锋闪过寒光,把零度吓了一个激灵,“等等,你没打麻药!”
慕云初掀起眼皮子,优美的唇瓣微勾,眼中带着恶劣,淡声道:“你以前给我喂毒药的时候,也没跟我说会痛得要死。”
她不是一个善良的小天使,她只是一个有仇必报的普通人。
再多的解释和宽慰,都没有直接报复回来来得痛快。
零度以前怎么对她的,那她现在也怎么对待零度。
零度被这看似单纯漠然,实际阴冷狠辣的眼神看得头皮一紧,干巴巴地咽了一下口水,“那个……我……那时候其实是条件不允许。”
而一旁的靳长梧听到他们的对话,身形一动,走到了零度面前,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强大的压迫感袭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零度,眼中毫无温度。
“你以前会喂她毒药?”
他从没想过,慕云初以前过的日子会是这样的。
原以为,有一个神医师父,带她去战场上治病救人,会有师徒和谐的氛围。
然而今天他却亲耳听到,零度并不是一个善良的师父,竟然会喂自己唯一的徒弟毒药,还是会让人痛到死去活来的那种毒药!
这个事实无异于一把尖刀直直地插在他的心脏上,刹那间痛得窒息。
或许他的初初时常失眠,跟这些惨无人道的遭遇有关。
零度不寒而栗,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缩了缩脖子,理不直气也不壮,“没有我她早就死了,我捡她回来就是为了当实验小白鼠的!”
“别跟我讲道理,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靳长梧低垂的眼眸里一片晦暗,其中透露出来危险到极致的黑暗,大白天的也阴风阵阵。
零度的后槽牙磨得很响,一口郁气憋在心里,他脑门儿疼!
有句话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从前他在慕云初面前有多么嚣张,现在在靳长梧面前就有多么的卑微。
“我最开始的确是那样想的,不过后面看你那么乖巧,又有学医的天赋,做实验小白鼠属实是浪费了。你看看我给你多少零花钱,你要不是我徒弟,我还懒得给你呢!”
零度气哼哼的,不得不拉下脸说实话。
在绝对的恶势力面前,还是保命最重要,脸面什么的,早就排在后面的后面去了。
慕云初低眉,轻笑了一下。
片刻后,忽然绽放出得逞的笑容,“我早就知道了,不过还是想看你怂不拉几的模样!”
零度气得抓狂,抬手就想要给慕云初一下,但靳长梧护得很紧,那冷漠暴戾的目光,看得零度敢怒不敢言。
慕云初面容绝美,通身的气质很干净,笑容更是清澈明朗。
只是手上的手术刀,直接就冲着那些腐烂的地方怼了过去。
零度疼得面色发白,咬着牙满脸幽怨,脸颊上的肉都在发抖。
法克,真踏马疼!
疼死了!!!
他真是后悔捡了这么个徒弟!
给零度做了简单的处理包扎之后,慕云初又去做了化验,结果显示零度的手是受了一种剧毒小化学药物的腐蚀。
要想让他的手恢复如初,并且接好原来的手筋,首先需要就是另外一种剧毒的药材——圣皇。
有时候,以毒攻毒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圣皇这种药物因为有剧毒,所以非常珍贵,要找到足够的量,会很困难。
“我那里有。”靳长梧开口道。
“你那里?”慕云初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靳长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