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惜蕊啊，你哪个学校的？”石兴武也不知道能跟雷惜蕊说些什么。
但是这个时候，转移注意力才是最好的。
照比安慰雷惜蕊，石兴武更情愿能跟雷惜蕊互打几拳。
兴许还比较痛快。
“我是京都帝高的。”雷惜蕊回答道。
“我听说过，贵族学校是吧？”石兴武一拍胸脯说道：“我是Z市市一中的。”
“我知道……”雷惜蕊垂眸道。
“你知道？诶？我这么出名的嘛？”石兴武眨着眼睛说道：“哦……你是在跟我客套是吧？”
“不是，今天你在大巴下给夏晴雨加油，我就坐在夏晴雨的旁边。”说到这里，雷惜蕊又想起廖婷婷顶着蓝绿色头发走上车时的样子。
那时候廖婷婷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原本她是在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就准备要离开了。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跟夏晴雨道别一下比较好。
她平时性格内向，又因为家里其他人脾气可能不是很好的原因，她在学校几乎没有朋友。
还好她因为家里生意的原因，沉迷文物古玩，倒也不至于太孤独。
如果今天不是石兴武在车下一直耍宝，她大抵也是不敢跟夏晴雨搭话的。
好不容易能有个说得上话的人，虽然不是一个城市的，但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做个网友应该也是可以的。
万一以后夏晴雨能再来Z市的话，她们可以约出来一起玩也很好啊。
她还从来没跟朋友出去玩过呢……
可是雷惜蕊也不知道自己刚走出酒店大门就看见了廖婷婷冲向车流的那一幕。
鲜血飞溅的样子，吓坏了雷惜蕊。
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飞奔到这里了。
她整个人脱了力似的，只勉强撑着身体坐在这石椅上。
身上止不住的发抖，脑子里一片空白。
真是太可怕了……
“原来是这样啊。”石兴武恍然大悟，这才干笑了一下说道：“那是今天早上的事情了。”
说完这话，石兴武也不知道
。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两个人沉默着坐在那里，气氛尴尬沉默。
有过了许久，还是雷惜蕊先打破了安静：“廖婷婷……是不是……死了？”
“应该是啊。”石兴武闷声接话说道：“车就这么撞过来，她就那么冲过去……没有一点犹豫……”
当时他站得位置很近，他看见了廖婷婷的表情。
原来，一个人一心求死的表情居然是那样的决绝与坦然。
像是终于放弃了一切，又像是……
石兴武说不清楚，只觉得这一幕他大概能记很久。
虽然他并不想记。
雷惜蕊似乎也回忆起了那一幕，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垂在双膝上的手，捏紧了拳头。
“别看我是个男生，看着很强壮的样子，但是那个时候，我真的挺害怕的，我之前一直很想吐。”注意到雷惜蕊苍白的脸，石兴武自嘲道：“是不是觉得我很怂？觉得我白长这么大块头？”
“没有，”雷惜蕊看向石兴武，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对生命的敬畏。”
“是嘛，诶呀……学习好的人果然不一样。”石兴武干笑了两声，抬手抓了抓脑后说道：“生命的敬畏……我可能这辈子都说不出这种话来。”
“你不也是市一中的嘛？Z市市一中有夏晴雨那么厉害的人，你应该也不差吧……”雷惜蕊看向石兴武说道。
“我是体育特长生，学习完全不行。”石兴武抬手秀了一下的肱二头肌说道：“黎筱仲说我训练做多了，蛋白质不够用的时候，人体直接把我的智商都转化成肌肉了，我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噗嗤。”听着石兴武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雷惜蕊忍不住抿嘴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