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风也想叫秦小枫今晚歇在他那里,也想摸摸她的脑门儿。可是他怂,只敢想想而已。他压着秦小枫饭后又坐了会儿,叫李秘书把车开到门口,他从自己办公室抓了件衣服,陪着她回家。今天的秦小枫没有跟他多客气,于是他更担心了。秦小枫倚在后座上,侧向车窗,一路上繁华都市夜晚的光线明灭,在她脸上时不时投射下一晃而过的阴影。赵长风偷眼看她,心里软成一汪水。
晚高峰堵得厉害,出城才顺畅了。李秘书的车开得平稳,车的密闭性能也好,车外的喧嚣几乎不闻,秦小枫迷迷糊糊快睡着了,直到车停下了她还不是很清醒。
“到了吗?”她略坐直身子,声音有点沙哑。车里非常安静,这声音就象在赵长风耳边。赵长风头皮一阵麻,猛打了个寒战。
赵长风没回答,自己下了车,绕到她那一侧,把车门打开,用手里的衣服把她劈头盖脸地裹住。
“到了。”他清了清喉咙。
他把秦小枫的小双肩包挂在自己手腕上,虚虚拥着她进了门厅。这包他也有一只,只不过比她的大三倍,当年他们去xz自驾游前一起买的。她的包里放着两人的手机、身份证、钱包、饼干和一卷纸,剩下的东西都在他的包里。
我们原本可以多么幸福啊!没来由地,他鼻子一阵发酸。按开电梯,他把秦小枫挡在避风的角落里,这种简易公寓楼的通道和电梯总是冷飕飕的。在小公寓门口他略一踌躇,见秦小枫没反应,就自行在她的小包侧面袋子里一摸,钥匙果然支里八叉地塞在那里。
屋里倒是亮着灯,不过也是冰冰冷的。他把鞋脱在门口,只穿着袜子进去了,在飘窗边的地上找到遥控器,把空调打开。
“先别脱!”他转身看见秦小枫正把头上的他的大衣服往下扯,不由提高了声音,又赶紧低下声来:“待会儿再脱,啊?这屋里现在跟外头没区别。”
秦小枫乖乖地噢了一声,弯腰把秦暮帆搂在怀里,坐在小板凳上不动了。赵长风见她今天没有赶他走的意思,胆子也壮了一点,在屋里走来走去,先在门口侧面的迷你料理台上把电开水壶插上,再去卫生间检查热水器。
房间小也有好处,温度一下子就升起来了。赵长风蹲在她面前,温柔地问她:“千枝,你是先洗个澡还是就这么睡?”
秦小枫认真地想了想:“千枝不想洗了。”
“行,那千枝就这么睡。”赵长风挺好讲话的。
他以为这下子秦小枫要下逐客令了,正要争分夺秒地多嘱咐她几句,就见她吧嗒吧嗒地走到飘窗前,开始脱衣服,说时迟那时快,一下子只剩下小运动背心和小裤衩,掀开被子一头就拱进去了。
赵长风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他心知不妙,且顾不上心猿意马,几步赶过去,探手进去一摸,几乎要破口大骂:烧得烫手!
他给她把被角压好,打电话叫李秘书去买体温计,然后拧了热毛巾把秦小枫手和脸都擦了擦,秦小枫闭着眼,很温顺地抬起下巴让他擦脖子。
李秘书一定是跑着去的,他一会儿工夫就买齐了药店里与感冒、发烧相关的所有东西,光体温计就买了水银、电子和红外线耳温枪三种。他站在门口把购物袋递给老板,很知趣地说他在楼下车里等,老板阴沉着脸让他先进来。
李秘书感到自己没地儿待。这套房子也不知怎么就能这么小,李秘书真想跟开发商好好谈谈心。赵总拿身子挡着,给秦小枫量了体温,水银和电子的都用了, 39度1。赵长风皱着眉头打电话,找了他们家在首都相熟的内科医生,许医生是熟悉秦小枫的体质的,让他稍安勿躁,先吃退烧药观察一晚,暂且不用把病人折腾去医院,明早不退烧再去不迟。
李秘书立刻去找杯子倒水,调成不冷不热的温度,把药也找出来递给老板。赵长风现在镇定多了,指挥李秘书去弄两床被褥,再准备些吃的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