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林安安就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吵醒了,她揉揉眼,见祁修远已经开始收拾床铺了,被子重新放回柜子里,木板也重新立起来放回了角落。
看得出他动作轻微,已经尽量把声响控制到最小了,可是她这人有个毛病,睡眠很轻,一点点轻微的声响都足以把她吵醒。
“怎么起这么早?天不是还没亮吗?”刚起来,她带着浓浓的鼻音问正在动作的祁修远。
他笑着答:“等下还要下地,早起才不耽误功夫”
她拥着被子,又打了个哈欠,嘴里哦哦两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祁修远见她将醒未醒,一脸懵懵的样子,忍不住想让她再睡会儿,可是想到什么,他说:“早些起床吧,今天到我们做全家的早饭了,要是晚了,等会儿娘要骂的”
啥玩意儿?早饭?
林安安立刻感觉自己醍醐灌顶,睡意全无了。
书里边是有说过,祁家都是两房轮流做早饭的。每两天就轮换一次,可问题是,古代的灶台她不会用呀!
而且不是磕到了脑袋嘛,怎么着也算是个病号了,怎么能再伤筋动骨呢!
“呃……我不会用灶台,你可以教我吗?”她不好意思问道。
“没事儿,等会儿我做,你在旁边看着就好,免得娘说你偷懒”他不以为意,倒是纳罕,平时都是他早早把饭做了,随后林安安再把饭菜端到桌上,假装是自己做的。
今天突然听到她要他教使用灶台,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临出去前他叮嘱她赶紧起床,免得娘骂。
他把饭做好回来,却见林安安正在和一头乱发斗智斗勇,他不觉气笑了。
他问:“怎么这么久?”
“我不会盘头发”林安安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差点喜极而泣。
他没进来之前,她差点崩溃了,头发太多了,又长,关键是她根本不懂得盘妇人的发髻,胳膊抬上抬下半天,酸死人了。
林安安爱美,一头盘亮柔顺的头发总是花最多时间去悉心养护,盘出来的头发在妇人中也是顶漂亮,极惹人注目的。
祁修远心中疑惑,自从她磕到脑袋醒来之后,可谓性情大变,行为举止和从前皆有不同,不单对他温声软语,连盘发都不会,可别哄骗他了。
不管她是有什么样的目的或者计划,总不会脱离自己的掌控,祁修远想。
他也不说话,过来帮她把弄乱的头发理好,用梳子梳顺,五指绕过发间,学着她之前的样子,一绕一绾,小心侍候着,不弄到她的伤口。
林安安坐在床尾,感受着男人冰冷的指尖在自己的发间游移,她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好了”他说完停下了动作。
林安安忙拿着镜子来看,简直要惊叹于他的心灵手巧,这么一会儿功夫就盘好了一个漂亮的妇人髻。
“你好厉害呀”她由衷地赞叹道。
“还好”
到了外头,院子正中已经摆上了一个方桌,看来应该是吃饭的桌子,她帮着祁修远去厨房把饭菜端出来。
都是一些粗粮,祁家不算富裕,荤腥见得少,除了逢年过节,平日里就都是清粥小菜,再配上些腌渍的咸菜,一餐饭可算是解决了。
等到林安安把窝窝头端上桌子,就见东屋和北屋的人都已经起来了,正在篱笆旁洗漱。
东屋是大房祁大成和他媳妇刘芳芳住的屋子,对比他们住的来说,可算是宽敞的了,北屋则是祁父祁母住的,最为宽敞,旁边另外辟了个小屋,给祁修远的爷爷住。
要说祁家给祁修远起了一个这么诗意,暗含寄寓的名字,怎么给祁家老大起了这么个随便的名字,倒是十分令人奇怪的。
西屋则是祁修远和林安安的屋子,还算过得去,左边也辟了个小屋给祁岷住。
祁岷还未婚娶,因此祁父祁目就把他安顿在了祁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