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什么都知道,非要装糊涂吗?”
对于白墨尘的质问,白枭沉半点慌乱与愧疚都不曾有,神情仍旧从容镇定。
头一次内心如此强烈地想要做一件事情。
他知道没人能拦住自己。
‘你为什么总是如此?你可以有别的选择,而不是一定要去京都的……’
“不,我只有这一个选择,你应该了解我的,我想做什么谁也无法阻止。”
‘可是你自己也不确定东西是否还在,更何况当年不是已经丢失了吗?’
“所以才要去京都,你知道的,我没有时间了,必须制造一场意外,谁都不会怀疑的事故,这样才能把其他人摘得干干净净,从此以后再不会有人监视他们了。”
白枭沉眼底透着几分慎重与坚定,他默默攥紧了手掌,缓缓从二楼来到客厅,一个人默默收拾着现场的残局。
白墨尘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在一旁看着。
他与白枭沉是同一类人。
机敏聪慧,狠辣果决。
或许这个计划早就有了,只不过苓萝的出现让它提前了。
白枭沉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安居一隅,平平静静过日子的人。
不是不想,而是现实不允许。
他从来都没得选择。
这一点白墨尘知道,白枭沉也知道。
只是前者不甘心地想要再挣扎几下,后者选择假意迎合顺水推舟。
白墨尘只在意白枭沉一个人,而白枭沉心里还装着苓萝她们。
这就是他们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进而导致了行动的不同。
就像是白墨尘说的一样,白枭沉不一定要选择别人,他是可以选择自己,是可以避开这一切的。
或许这样说可能比较自私。
但是对于白墨尘而言,算不得什么大事。
当初欠的那一点点恩情,早就还完了,反倒是白禹泽他们还欠着白枭沉许多。
“我不是一个能够安分下来的人,不能接受你所谓的养老生活,告诉你仅仅是因为白墨尘也是白家的一份子。”
白枭沉一直以来都将对方当做重要的家人,所以他不想隐瞒。
……
“啊咩?”
小团子感觉脑袋上面似乎有什么被揪了一下。
她嘟囔着小嘴,气鼓鼓地望着眼前这个长得和漂亮哥哥一样的男人。
对方手里有一根迎风飘荡的银白长发。
若不是在阳光下散发着晶莹剔透的亮光,苓萝一时间也难以觉察。
是她想多了咩?
明明这个坏叔叔刚才揪了自己,为什么手上的头发是银白色的,难道是萝萝误会了吗?
或许是小家伙脸上的疑惑与蒙圈过于明显,男人勾了勾嘴角,笑声逐渐放大了不少,就仿佛遇见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别看了,这头发是从你头上揪下来的没错。”
“不可能,萝萝头发是黑色的,跟粑粑一样。”
小团子瞪了对方一眼,撅了撅嘴表示自己的不满,她伸手摸了摸墨色的碎发,心里顿时安心了不少。
哼唧唧,坏叔叔太过分了。
睁眼说瞎话,鼻子会变长的。
“我的头发可比你长多了,自己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男人握着苓萝柔嫩的手在她自己的头发上揪了一根头发。
这一次是自己亲自动手。
所以瞧见手里那根银白色的头发时,小团子脸上的表情顿时跟颜料那般变幻着,嘴巴微微长大,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远处就是一条清澈透明的溪水。
她挣脱了男人的束缚,匆忙跑过去,双腿瘫软地跪在河边。
望着水面的倒影,心里的侥幸像是镜子般被人打碎。
飘逸的墨发中多了一缕银白。
“为什么会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