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过是过。岂可相抵?”
圣人不肯通融,虞家这才被抄家夺爵、流放三千里。
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但圣人之言、言犹在耳。
且圣人敢打赌,就算自己忘了,虞二那边,也会积极的提醒——
陛下,功是功,过是过,岂可相抵?!
臣请陛下,依律惩处冯、虞二人!
圣人会被堵得无话可说,还会让自己愈发被动。
……整件事,唯一能够让圣人找到把柄的事儿,就是虞二没有上报、不经请示就把冯朗、虞业二人锁拿,还直接押解进京。
但,这一点也可以“狡辩”:
其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了稳定军心,为了杜绝更大的危机,把一个引发兵士哗变,另一个里通外国的逆贼齐齐拿下,都是为了西北安定。
或许鲁莽了些,但也不算太僭越。
其二,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虞二刚刚立下了如此大的战功,直接把北戎给打残了。
或许比不上冠军侯,但对大梁来说,也是战神一般的存在。
如此功臣,圣人不说好好嘉奖,却因为一点儿“小错”就严加惩处——
啧啧,天下悠悠之口啊,圣人还想要个圣君的好名声呢。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虞二敢锁拿冯、虞二人,并将偌大的西北军重新整合,定是有所依仗。
圣人若轻易下旨,最终弄得西北割据,兴许还有背负一个“君逼臣反”的骂名。
圣人,有点儿担不起。
他也不想背负。
圣人在心底咒骂连连,偏偏,他现在十分被动,进退维谷。
可恨朝堂的重臣,似乎看不到他黑漆漆的脸色,要么继续兴高采烈的讨论西北大捷,要么则义愤填膺的控诉冯朗、虞业之罪。
圣人:……
心好塞!
好想拂袖离去。
但,他不能。
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中的怒火,圣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将冯朗、虞业二人交至大理寺,好好的审一审。”
“……另,兵不可一日无将,擢骠骑将军李胜为西北道副总管,即日赶赴西北,与、与虞绍一起统领西北军!”
圣人到底不甘心,没有顺着虞家的心意,把虞二直接提升为总管。
他又弄了个副总管过去,能够分权最好,就算不能,也要恶心恶心虞二,给虞家添些堵。
圣人的这通做法,更多的还是赌气、泄愤。
实际的用处,半点都没有。
且,圣人表现得似乎很强势,但包括他自己在内,朝堂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在此次圣人与虞家的博弈中,圣人输了。
因为不管名义上如何,真实的效果却是:虞家重新占据了西北,成了有实无名的西北王。
而圣人非但没有追责,或是惩治虞二,反而默认了!
唉!
是的,强势!
现在的虞家,可比过去的虞家更加强悍。
要知道,过去的百年时间里,虞家虽然也占据西北,却一直恪守臣子本分。
不但把家小都留在京城,就算军中被朝廷安插了人手,历代大将军也不敢怎样。
哪像如今的虞二,直接将冯朗、虞业二人锁拿进京,对圣人没有丝毫的敬畏。
这俨然就是权臣的做派啊。
偏偏朝堂暂时无法奈他如何,只能像皇帝这般,派个“副总管”去搞搞渗透。
因为大梁的危机太多了。
西北边陲稳固了,而西南、东北等各处还有强敌。
另外,还有几处藩王。
圣人一直想要做个不世之名君,他对君权的垄断更是无比热切。
在西北搞制衡,是圣人想要收拢兵权,可惜现在失败了!
在朝堂搞分权,一个宰相,变成了多个,是想集中君权,暂时看着还算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