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到底是自己的亲妈,生了他、养了他,难道还真要跟她闹生分了?!
郑棋忽然有了一个怪异的想法——
他似乎能够理解亲爹了!
估计亲爹对上奶奶的时候,也是这种心态吧。
“为了我!为了我们!妈,您都是为了这个家!”
心底叹息着,郑棋缓和了语气,开始哄着亲妈,“都怪我!是我说错话了,让您伤心了!”
亲儿子给了台阶,宋春红没有半分犹豫,麻溜的就下来了。
“哼!”
别扭的冷哼一声,这件事算是遮掩了过去。
宋春红知道了孩子们的底线,也就没有继续疯狂试探。
她抿了抿嘴,赌气般的说,“真是欠了你们的,本来还想再抻一抻,让你奶、你小叔他们知道,咱们娘儿五个不是拿捏的!”
“……唉,你们心疼你们的爹,我何尝又不担心他!”
“行了行了!咱们也别分两拨了,都回家吧。”
宋春红学乖了,这次没有甩锅给郑渔,而是把炮火都对准了王老太和郑读。
孩子们跟这对母子总是隔了一层,应该不会为了他们而跟自己生分吧?
果然,听到宋春红这么说,郑琴的神色都好了许多。
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对亲妈的态度过于冷硬。
唉,不管怎样,亲妈都生养了自己,平常也没有太过打骂。
已经比周围某些重男轻女的人家好了许多。
或许亲妈不如亲爹更疼自己,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郑琴觉得自己不该计较太多。
“妈,也怪我不好!我、我不该这么对您!”
垂下眼睑,掩藏住眼底所有的情绪,郑琴低声道歉。
儿女们都认了错,宋春红身为母亲的尊严与骄傲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满足。
她心下一松,那抹不甘与慌乱消失不见。
“你们呀,果然都是讨债鬼!”
儿女们退了一步,宋春红没有死咬不放,一通笑骂,娘儿几个似乎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和睦。
只是,他们之间到底变得不一样了。
第二天,宋春红就领着四个孩子离开了宋家。
在镇上的郑读,忙着夺去男主的机缘。
抢先郑棋一步偷偷跑去了县里。
只是,或许时间不对,郑读没有找到王红军。
可他也不能白来县城一回啊,爬火车什么的,还是费些力气的。
他便小试了一把牛刀,靠着倒买倒卖赚了一些钱。
有了钱,郑读还想着洗白,就又在黑市买了一包桃酥、一罐麦乳精和几块适合老年人穿的布料。
没错,他的这些东西都是买给王老太的。
在郑读的洗白大计里,他要超越郑渔,成为四个儿子中最孝顺、最有出息的那一个。
赚钱给亲妈买好吃的、买布料,让亲妈能够在街坊、乡亲面前有资本炫耀……
这样的场景,只是想一想,郑读就觉得畅快。
而“郑渔”呢,郑读并不认为一个只会点儿木匠活的老农民会有赚钱的本事。
郑读更不知道,他认定老实到近乎窝囊废的大哥,会跑去卖血。
在郑读想来,大哥所说的“想办法筹钱”,大概率就是去借,去低三下四的求人。
而他呢,却能靠着自己的本事赚到钱。
郑渔妥妥就是他的对照组,有了这么一个废物大哥做对比,他的形象很快就能立起来。
有了钱,被老娘、乡亲们认定是个有出息的人,过去的种种,也就会被人忽视。
他,郑读,便是回头的浪子,是幡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