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士兵一下子愣住了,张口结舌不知道要说什么,而周围却有不少人都目光炯炯的盯着守城士兵看。
无他,他们虽然如今生活在京城,但户籍却不是京城人,而是来自各自的州府,这小姑娘要是说的这话是真的话……
薛青青泪水涟涟的看向守城士兵:“若陛下真的看不惯我这等偏僻府地的子民,那我等回去就是了,观云,我们走吧!”
说完,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高大威严的城墙,随后转身就要往马车之中走。
此时,围观的人早就议论了起来。
“原来陛下竟然是一国两制这个打算啊!怪不得我们虽然也在京城,但却日子过得这么苦。”
“连镇南王府的家眷来到京城都不能放行,怪不得我们这些外乡人在京城这么久都没什么前程,原来皇帝陛下看不上我们啊!”
“唉,要我说就算现在京城的百姓,那以前也不是京城的啊,以前没迁都的时候,皇帝陛下也不是京城人呢!”
此时正是临近晚时的时候,城门处除了普通百姓之外,更有一些如王紫阳这般刚从城郊参加完宴会回来的学子和官家小娘子,也有一些刚下衙却住在外城的小官。
因此,百姓们这话一说出来,不少人都跟着议论纷纷,守门士兵早就吓白了脸,饶是他再愚钝,这会儿却也知道这是出事了。
这些话要是让这些人传出去还能好?别说他这小小守城士兵的位置能不能保住,怕是他们顶头上司的位置也不能保住吧?
他急忙对着面前的年轻女子大喊道:“你可别乱说,陛下没有这么说过!”
薛青青停下步子,仍旧用泪水涟涟的一双眼睛看向守城的士兵,“这位大人您刚刚的意思不就是嫌我等是来自齐南府吗?我们虽然来自齐南府,但齐南府是大燕朝的国土。
我是齐南府的子民,自然也是大燕朝的子民,既然我是大燕朝的子民,我为何又不能入京城呢?莫不是因为陛下不承认我齐南府的百姓?”
守城的士兵呆住了,刚要说什么,后头就已经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这位姑娘你多想了,齐南府是大燕朝的国土,姑娘既然是齐南府的人,自然大燕朝的子民。”
薛青青寻声看去,是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此刻男子站在守城士兵身后 ,看得出气度不凡,不知是哪家公子。
她眉头轻蹙,疑惑不解的看向那年轻男子,“公子既然如此说,那我与你们京城人便是一样的身份吧?那我是可以进京城的吧?”
崔博安点头道:“自然,姑娘,我们都是大燕朝的子民,京城最近并无什么禁令,你自然是可以进京的。”
他饶有兴味的打量着薛青青的穿着,见她虽然没有穿华美的衣服,只是穿了细棉布的衣裳,却也掩不住身上的风姿。
这女子看着眼中含泪,楚楚可怜,但崔博安心中却不敢大意,毕竟这女子刚刚说话之间的机锋可谓是打的极好,不说是守城士兵,便是一地父母官,听见她这些责问只怕也就要被吓得脸色发白。
想到刚刚守在女子身前的侍卫所说的话,他心中就有了一分怀疑,早就听说镇南王世子爷的未婚妻是一个农女,莫非就是她?
若是她的话,单看年纪却也合适;单看服饰和打扮,虽有些出入,但也称得上合适;再加之,这女子刚刚的这一番话。
以这女子之聪慧机敏,那就怪不得她便是出身农门巫家老太爷也给卫世子定下这门亲事了。
这般女子,这等气度,便是他博陵崔氏之中,也寻不出几人比她更为出挑。
见这男子点头应可以,随后守城的士兵虽然面有不甘,却不得不退让,薛青青就知道,这男子身份果然不一般了。
只不过,不知他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