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
陶夭夭不厌其烦地在沈之渊跟前轻唤,催眠、心理暗示、心理共鸣等方法轮番上,只求沈之渊能有片刻清醒。
众人这才意识到,沈之渊是真的极其不对劲,不自觉地屏住了所有声音,紧张又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已然有鱼肚白若隐若现时,沈之渊空洞的眼神才逐渐有了变化。
瞳孔一点一点聚焦,映衬着陶夭夭惨白脆弱却绝美的容颜。
“夭……夭……”
似是不确定,沈之渊的嗓音,如烟如雾般飘渺,却极其沙哑低沉。
“我是!我是!”
陶夭夭握着她的大掌牢牢盖在了自己脸上,以期让他感受更多的温度。
沈之渊略显怔忪地微偏着头,竟有平日里鲜少的反差萌。
他定定地看了陶夭夭一晌,终于动了。
不是如以往那般,将陶夭夭狠狠地拽入怀中。
而是,一点一滴极缓慢地靠近她。
双手,如视珍宝般慢慢地将她圈在怀中。
直至自己如古潭般枯寂的胸膛,感受到陶夭夭时快时慢的心跳,沈之渊才逐渐收紧了自己双臂的力道,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中。
这回,他的夭夭是真的回来了。
而不是,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眼前镜花水月般的幻象。
可沈之渊依旧怀疑后怕:
“夭夭……”
“我在!”
“这次让我多抱会儿,别走太快……”
这一句,陶夭夭直接破了防,声音都有些哽咽:“我不走!一直陪着你!”
她的阿渊,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心灵的炼狱啊!
可沈之渊却还在继续:“我没有再动用内力,便是你生气不理我,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吧?我很听话,一直在原地等着你回来呢!”
陶夭夭微愣,这一下,彻底说不出话了。
两行清泪无声滚落,浸湿了沈之渊肩头的衣衫。
原来,沈之渊一直还记着她临走前的戏言。
也一直记着先前她对他的嘱咐,安静地等着她归来。
可陶夭夭所谓的“等”,却不是让他将自己折腾成这幅模样呀!
但此时,她也说不出任何责备的重话,只能拥着他,平复彼此的心绪。
一旁的淑妃早就泪流满面。
曾几何时,她若是再强势坚定些,或许就不会与心目中一直深藏的那个他分开了。
沈之齐连忙过去安抚母亲。
陶其华满心的焦躁,在陶夭夭出现的瞬间烟消云散,转而拉着脸色并不好的楚子淮退开少许,将多些空间留给陶夭夭和沈之渊二人。
可还没走多远,就听见陶夭夭一声惊呼,竟是沈之渊晕倒了!
见众人慌忙赶回来,陶夭夭却给了大家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只是累极昏睡过去,无碍,害大家费心了。”
众人这心脏起起伏伏,这回总算落回了肚子。
也就沈之渊这种逆天强悍的血脉,在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的情况下,生理机能只是稍见衰弱,却没到致命的地步。
万幸的是,没有毒发!
饶是如此,陶夭夭给他的理疗方案都特别轻柔温补。
南羽族刺杀的人连着几次全军覆没,应是受了重创,所以没有再来。
为了安全起见,淑妃在周围设了一个阵中阵,即便南羽族的人再反杀回来,也不一定能轻易发现他们。
本应及时撤离,可陶夭夭却说有人要等。
众人很有默契地没有追问太多,而是兵分两路。
沈之齐和陶其华等人,将重伤宜静养的楚子淮带回了琅琊城,他们在那边还有水患的后续事务要处理。
风驰和电掣等人在原地扎营,供沈之渊和陶夭夭他们休息。
醒来后的沈之渊,虽不怎么开口说话,却变得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