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之渊缓缓来到陶夭夭身侧,甚是温和地执起她的手指,自怀中拿出手帕,当着楚子淮的面根根擦了起来,还不忘提醒:
“楚小公子,夜深了,夭夭和本王累了要歇息,本王让属下送你去隔壁……”
“不必!”
楚子淮生冷地打断了沈之渊接下去的话,他本就被沈之渊进门这一派“男主人”的作风给恼得够呛,沈之渊竟还摆明了会与陶夭夭共宿一室的行径。
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住!
偏偏,他竟没有任何立场来反对!
悲愤交加之际,楚子淮转身就欲跳窗而出。
可才提起内力,楚子淮便觉胸口内伤处闷痛难耐,呼吸困难,头晕目眩。
再下一瞬,竟脸朝下直直倒了下去。
这“嗙”得一声响,显然摔得不轻!
陶夭夭嘴角几不可见地轻抽了一下,也不好意思过去扶,只祈祷这楚小公子脸别摔破相就好。
这人本就受了内伤宜静养,沈之渊看似没跟人家动武,可嘴上功夫如淬了毒的刀子,专挑人家痛处下手。
可以说,楚子淮是生生被他给气晕的!
“阿渊……”
这个时候,陶夭夭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缓解气氛。
可沈之渊潋滟的眼波,轻描淡写往她身上一睇,陶夭夭瞬间禁声。
得!
爱怎么安排怎么安排!
可他偏生还恼上了,阴阳怪气:“夭夭这是心疼了?怪我方才故意刺激他?”
“没有!刺激得好!谁让她半夜无事竟翻窗进我房间!多不合适呀!”
以陶夭夭对沈之渊的了解,她若是敢说“伤患不宜动怒”之类的话,恐怕楚子淮的下场会比此时更惨!
果不其然,只听沈之渊极其傲娇得轻哼了声,转而对门外的风驰道:
“还不带下去?”
让他一直躺地板上碍眼?
“属下遵命!”
风驰连忙利索地扛起楚子淮,风一般地去到了隔壁房间。
那动作,一点都称不上温柔。
陶夭夭极度怀疑那货是为了讨好沈之渊,故意为之!
“阿渊,他救过我。我救他一命,也算两不相欠。”
陶夭夭觉得这事儿,必须说清楚。
“我知道。”
言罢,沈之渊将给陶夭夭擦手的帕子直接丢到了窗外,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可我就是不喜看你与他那般近!他的救命恩情,便是你还这一次不够,往后我替你来还!”
只要,他的夭夭远离楚子淮!
方才楚子淮的那个眼神,沈之渊看得真切,分明是爱之极才可能有的!
她的夭夭还以为楚子淮喜欢的是曾经的“陶夭夭”,殊不知,分明就是对眼前的她用情至深!
但这一点,沈之渊是绝不会蠢到自己说破的。
陶夭夭没想到沈之渊如此好说话,悬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习惯性地替他把脉:
“嗯!这几日脉象还算平稳,看来分房睡说不定真的有用。我们今晚……”
“睡一起!”
沈之渊抢过话头,语气毋庸置疑:“有一轮刺杀,就会有第二轮刺杀。”
陶夭夭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我应付得来!”
她都通过“炼狱”第一层的考验了!
何况,沈之渊的身体,同样被陶夭夭放在了首位!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依旧是沈之渊率先道:
“我们同床不同被,这总行了吧?”
这是他最后的让步。
陶夭夭最终还是妥协了。
二人一人盖了被子平躺在床上,双手却紧紧握着。
前几日救济灾民分明累极,这会儿竟没了睡意。
“阿渊,你可以跟我再说说‘巫族’吗?”
对于“异能”这种玄乎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