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稀里糊涂地过了一夜。
再度醒来时,沈之齐发现之前被绑着的双手倒是被松开了,穴道也被解开了,可床上却只余他一人。
再看自己这一身凌乱的衣衫和暧昧的痕迹,沈之齐满脸羞怒。
最让他气愤的是,罪魁祸首居然还撒手走人了!
那人对他,该亲的不该亲的都亲了,该摸的不该摸的都摸了,即便没做那最关键的一步,还又有什么区别?
她跑那么快作甚?!
难不成还想不认账了?!
越想越气,沈之齐丝毫没察觉自己如怨夫般的心态,“嗖”地一下起身将衣裳穿好,准备去找陶蓁蓁问个清楚。
怎料将整个璃王府都找了一遍,不仅没找到陶蓁蓁本人,连禁卫军的影子都没见到。
沈之齐随便拽了个属下就问:
“禁卫军人呢?”
那属下见沈之齐浑身煞气格外浓郁,连忙道:
“回王爷,陶副将今日一大早便率领禁卫军回皇宫复命去了。她说王爷您情绪已稳定,会向皇上申请,解除对您的禁足。”
呵!
他情绪稳定?
她凭什么认为她对他做出哪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他还可以情绪稳定?!
沈之齐的脸上一阵青紫,可对方脚底生风跑得飞快,他只能将这般羞怒暂且忍下,收拾了一番,连忙赶去了瑾王府。
璃王与瑾王向来交好,沈之齐此番时候去找沈之渊,并不会引起太多人疑虑。
待他携着满身煞气进门时,正巧瞧见陶夭夭在给自己母妃喂药,不得不将煞气压下,有些迫不及待地来到淑妃面前,蹲下拉着她的手,声音竟有些哽咽:
“母妃,您受苦了……”
“你这傻孩子!”
淑妃眼眶也有些湿润,轻抚过沈之齐的头顶,无声一叹:“齐儿,这还多亏了夭夭和渊儿,你还不快感谢人家!”
若非是陶夭夭诊断出她中了“相思枯骨”这等极其隐蔽的慢性毒,他们母子二人此时,怕是真的天人永隔!
沈之齐也无比庆幸,连忙站起身,毕恭毕敬地对陶夭夭躬身道谢:
“陶三小姐,虽说大恩不言谢,但本王还是要感谢你救下了本王母妃。先前多有无礼之处,还望陶三小姐海涵。往后任何事情,只要陶三小姐开口,本王必定万死不辞!”
“谁稀罕你万死不辞!你当我是摆设?”
一道清冷的声音夹杂着不悦,冷不丁地飘了进来。
沈之齐看着坐在轮椅上进门的沈之渊,脖子一缩,暗道一声糟糕,表谢意和歉意表过头儿,七哥看他的眼神有着莫名的敌意啊!
陶夭夭白了沈之渊一眼,到他身侧隐晦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吃醋也该注意场合和对象。
淑妃难得心情好,笑了起来:“你呀!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毛毛躁躁的,总是让阿娘不放心!”
“母妃!本王刚刚不是心急,所以没注意言辞嘛!”
在母亲面前,“大狮子”瞬间变“小奶狮”,完全不需要脸的,继而还保证道:“母妃,你暂且委屈一段时间,待本王将那些个幕后黑色都弄出来,再送你回宫!”
提及“回宫”,淑妃的脸色颇为复杂,最后还是道:“齐儿,这次既然‘诈死’出来了,我便不打算再回去了,你也不必再唤我母妃,还是如小时候那般,唤我‘阿娘’吧。”
在塞外,都是这样称呼母亲的。
“阿娘,你……”
沈之齐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湛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无助。
沈之渊和陶夭夭对视一眼,默默退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他们母子俩。
担心沈之齐的情绪太过激动,所以二人并没有走远。
陶夭夭蹲下身给沈之渊疏通小腿的经络,为一直无法开展第二阶段的治疗而惆怅:“阿渊,‘龙息草’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