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陶夭夭头也没回地轻喝了一声,在转身朝怡红院内走时经过陶其华身侧,用只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警告道:
“若背上人命,轻则无法世袭安定侯之位,重则斩首伏法!你若再闹,我便不管你了!”
“不管就······”
陶其华本来想说“不管就不管的”,可开口才说了一半,却被陶夭夭飞过来的眼刀子刮得立马噤声。
待陶其华被两个衙役压着回到原地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方才居然没反唇相讥,憋屈又懊恼,却好歹没有再闹了。
再度回到现场后,迫于瑜王沈之修旁观查案全过程,刑部刘大人不得不按照规定的流程走。
先是清退了围观群众,继而只留在当时大厅的目击证人,便封锁了现场。
与此同时,不得不让一同跟来的仵作对李冲的尸身进行检验。
全程陶夭夭沉默着站在陶其华身侧,这让刑部刘大人先前的紧绷有所缓解。
他以为陶夭夭当真如方才有人议论那般,只不过是掐准了瑜王沈之修途径此路的时间,故意闹事引起对方注意,便隐晦地递给仵作一个差不多的眼神。
仵作接受到眼神后,便收拾工具来到沈之修面前汇报:“启禀瑜王殿下、刘大人,经属下查勘,李冲公子应是突发心疾而亡。
至于诱发心疾的原因,正如他的随从所言,是与人产生冲突所致。”
“没错!没错!当时我家公子便是与陶二公子产生了口角,陶二公子还欲对我家公子行拳脚之事!”李冲的随从义愤填膺地补充道。
陶夭夭心下冷笑,反唇相讥:“哦?可你方才在对刘大人报案时,可是说我二哥生生将你们家公子打死的!”
“切!小爷我连他衣角都没碰到,他自己就倒下了!“陶其华也不是吃素的,纵使先前被押着有些慌,这会儿又恢复了日常的吊儿郎当。
那随从被二人说得面色有些僵硬,支吾道:“那、那是我因公子过世太过惶恐,外加陶二公子一直嚷嚷着要打死我家公子,情急之下,小的便有些语无伦次!”
“语无伦次就能随意构陷?”陶夭夭冷笑,步步紧逼,“依我东辰国律例,构陷和伪造证据应处三年牢狱,你可仔细点说!”
关于东辰国的律例法规、风俗习惯、人文地理等知识,陶夭夭在“幺妹儿”化形后,全都收录进了系统,这会儿信手拈来。
区区一个随从,陶夭夭不信攻不破!
果然,那随从脸色越来越难看,可眼神却若有似无地朝刑部刘大人的方向瞄,一咬牙便道:
“小的句句属实,那时陶二公子气势汹汹而来,我家公子本就体弱有心疾,定是受不住这等冲击,才心疾发作而亡!可怜我家公子,今年才刚满十八岁啊!呜呜!求刘大人和瑜王殿下给我们家公子做主!”
刘大人满意了,对沈之修恭敬道:“瑜王殿下,您看这人证物证确凿,即便陶二公子没有动手,却也是造成李冲公子心疾发作的魁首,应关押刑部大牢听后判刑。”
沈之修没有直接回答刘大人,转而对陶夭夭笑道:“陶三小姐可还有话说?”
“有!”
沈之修本是礼貌一问,怎料陶夭夭当真接了碴,眼中闪过兴味,示意她继续。
陶夭夭行至李冲尸身旁,对随后跟来的仵作道:“仵作大人,促使人心疾发作的可能性有几种?”
仵作自然知晓伪造和欺瞒的后果,只得认真答道:“心疾发作原因很多,许是与人冲突,许是过激运动,许是不当的食物和药物引起。”
“那方才你是如何判定,受害者心疾发作,一定是与我二哥口角冲突所致?”
陶夭夭见仵作稍有迟疑,继续道,“何况,李公子这青楼都逛得,‘激烈运动’定然也做过,都未引起心疾发作,三言两语便被人气没了性命,不合常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