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结文官,该死!”
声音还没消散,姜淮的身影就在姜峥面前凭空出现。
姜峥却并不如同她那般杀气凛然,反而微微笑道:“皇姐稍安勿躁,因为这个秦知礼,秦恪现在都被整个文官集团排挤。赵昊与他亲近,反倒没有了勾结文官的嫌疑。”
姜淮冷哼了一声:“你竟如此为他开脱,当了这么多年帝王,却还是如此妇人之仁?”
姜峥笑着摇头:“并非开脱,赵昊这小子聪慧异常,却又目光短浅,朝堂之事一概不懂,国家兴替之道更是茫然未知。不然也不能当着我的面,大大咧咧地说出秦知礼的事情,更不会如此轻贱这雕版印刷术。”
姜淮神情凛冽:“或许,这一切都是他的伪装呢?”
姜峥笑着说道:“我看这小子城府并不深,虽然手段既下作且有效,但从来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若我刚才再逼问他几句,恐怕他自己就把青楼的事情交代了。就算真是他的伪装,总不能从一出生就开始伪装吧?”
本来姜峥想着把青楼的韭菜也割一茬,但想想自己从赵昊身上割的已经够多了。
总得给他留点老婆本,总不能让芷羽嫁过去过苦日子。
姜淮眼神中闪过一丝狞色:“未必!赵昊可是那个人的孙子,看似城府不深,其实满肚子都是算计。同样的亏,你难道还要吃第二次么?”
一听到“那个人”,姜峥的神色也变得阴沉了下来。
过了好久,他才缓缓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况且当时只是私怨,并非国仇,不必斤斤计较!”
姜淮冷哼一声:“若真是这样,我们又何苦找寻她数十年?作为皇姐,我只能警告你,莫要丝毫放松警惕。
我们杀兄弑弟才接手了姜家的江山,若在我们手中改了别姓,到了下头如何面对列祖列宗?你念及与赵定边的情分,我可不念!等着,我会给你一个灭掉他的理由。”
说罢,身形便逐渐虚化,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姜峥神情茫然,却又有一缕杀意滞涩在眉头,良久良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又何尝不想让姜姓江山万无一失,可若真有那么简单,自己又何苦纠结如斯?
荒国如今的疆土,虽然大半都是自己从异族手中抢回来的,但其中又怎能少得了几代君主的铺垫?
如今齐魏两国敬荒国,畏荒国,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强兵悍将!
这些强兵悍将,却都是赵定边一手带出来的。
虽然姜峥笃定这些都是忠君之人,即便赵定边反了,他们也未必会跟随。
但若自己灭掉镇国府一脉,势必会军心涣散,届时几十年打下来的疆土,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还回去一大半。
可若是不灭,自己那些儿子又有谁能镇得住他们?
离不开!
容不下!
从私心来说,他希望自己老伙计一家能安安稳稳把日子过下去。
但同时他又无比需要一个能狠下心灭掉镇国府一脉的理由。
唉……
……
华灯初上。
心悦茶楼。
朝向河的那头正在唱戏,还是《女驸马》的上半场。
面向大街这头,却是热闹得很,有不少富家的公子和小姐都在询问座位的价格,这里面甚至包括不少文臣的子弟。
虽说他们大多都看赵昊不顺眼,但这一方面是《女驸马》,一方面又是足以捍卫荒国文脉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于公于私,出席这里都是一件美事儿。
总不能当着中原五国的面内斗吧?
大家都拎得清。
赵昊到的时候,孟龙堂已经被整得不厌其烦了,赶紧拉着赵昊进了屋。
“日天哥,我好烦啊!”
“他们一个个都想着一百金就把座位拿下来,我说暂时还不能卖,他们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