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楼重新安静了一会儿,便有戏曲重新唱响。
不过这次,观众就只有宁婉梨和赵昊一帮人。
卧龙凤雏两人听得高兴,老杨则是神情木讷地给赵昊添茶。
赵昊翘着二郎腿,跟着戏剧的节律轻轻敲打着桌子,倒也颇为投入。
在他看来,戏腔很稳,伶人的情绪也很到位。
美中不足的,就是他们的本子有问题!
现在中原五国之中,最火的艺术形式仍然只有说书和曲艺。
前者,比较平民。
后者,只有权贵能消费得起,要么在宫廷之中,要么在风月场所。
评书的内容大多都是战争故事,因为往前的好几百年,都是大大小小国家倾轧融合的历史,战争内容的评书自然会有很大的市场。
这就是艺术受限于时代了,即便中原五国的局势已经稳定很久了,但不论是谁,上数三代都必然参与过战争。
评书之所以能流行开来,就是更容易通过语言技巧渲染战争宏大的场景。
戏曲虽然有了实体的戏台,却反而被戏台束缚住了,重现战争场景难上加难。
所以,戏曲只能走非战争路线。
比如言情,比如断案,都是可以发展的。
只不过土壤有限,发展的速度十分缓慢,所以现在哪怕清越班用的本子,也是从大汉时期流传下来的戏本改编而来的。
故事就是典型的女子供夫读书,最终丈夫高中始乱终弃的故事。
始乱终弃,是言情戏本中的一个重要元素。
只可惜,这世界戏曲发育有些不良,戏本的张力实在有些不够,而且多年下来,百姓已经有些审美疲劳了。
一场戏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许灵韵走了过来,语气平淡道:“赵公子,我们清越班的戏你感觉如何?”
赵昊咂咂嘴:“一般吧!”
听到这话,许灵韵顿时瞪大了眼睛。
她问出这个问题,就是为了客套一下,谁知道这个纨绔真敢点评啊?
是!
你是荒国第一诗人,但会写诗词,不代表也懂戏剧啊!
我之所以从齐国出来,就是受不了那些文人傲慢地对戏剧指指点点。
你赵昊就算诗词造诣再高,总不能比齐国文坛都高吧?
许灵韵神色愈来愈冷,戏剧就是她的命,不允许任何门外汉评头论足。
“哦?那我倒要请赵公子指点指点了!”
宁婉梨与许灵韵相识多年,自然知道自己这位朋友已经很生气了。
不过她并没有阻止,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赵昊,想瞧瞧他会有什么反应。
赵昊晃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既然你成心求教,那我便指点指点你!”
“赵公子请讲!”
许灵韵压抑着心中怒气,虽然她觉得这纨绔子弟八成不懂戏剧。
但她的修养,还是让她决定聆听,不管是胡说八道,还是金玉良言,至少先听完再说。
如果真是胡说八道,就算拼着得罪这个纨绔的风险,也得把他赶出去。
赵昊笑了笑缓缓说道:“其实清越班的人唱功都很强,台风也很稳,但坏就坏在这个本子上了。”
听到这话,宁婉梨不由掩起嘴巴,心想赵昊是不是故意的。
若是,那就太损了!
因为这戏本,正是许灵韵亲手改的,并且引以为豪的。
许灵韵脸上仍有笑意,却连说话的意思都没有了,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个戏本太老了!”
赵昊并没有给许灵韵留面子,侃侃而谈道:“这戏本应该是脱胎于大汉时期的某个戏本,名字我不记得了,不过还记得大致的剧情。无非就是始乱终弃的故事,只不过你把钦慕负心汉的公主,改成了一个大官的女儿。
如此一来,外界的强权压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