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邱知远盯着陈修平问道。
“我想知道,你当初所经历的炼心劫和灭世劫,是怎样的?”陈修平沉默片刻,直视着邱知远。
邱知远没有回答,而是同样凝望着陈修平,好似想要看出什么端倪似的。
陈修平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这里,应该是我的炼心劫......”
邱知远一愣,随后笑着摇了摇头。
他直接朝后面躺下,有些惬意地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自己知道了。”
陈修平满是疑惑地问道:“嗯?你也知道这是我的炼心劫?”
邱知远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地说道:“为师当初在荒郊野桥旁捡到你的时候,这辈子就注定跟你有无法挣脱的羁绊,不过是小小的炼心劫罢了。这点小事,还能难到我邱知远的徒弟?”
陈修平闻言瞪大眼睛,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于是他问道:“所以,你一直都知道?”
邱知远点了点头。
他望向陈修平,目光满是怜惜......
“从我当初在那座桥旁捡到你的时候,你便已经开始历劫了。你记忆中的一切,都是你炼心劫的一部分。而你真正的经历,却从来都没有出现在你的脑海中。”
陈修平闻言,眉头紧皱!
“你的意思是说,我脑海中所有的经历,其实都是假的,都是有人故意让我信以为真?”
邱知远点了点头,他抬头望天,而后低声说道:“我也是在合道境界之后,才明
白这一切的。
无论是我,还是这沧澜,或者说神境,其实都是一场梦幻,都是不复存在的。
唯一真实存在的,只有你自己!”
陈修平闻言,只觉得头痛欲裂。
前面两次的记忆,在他脑海中,如同刀刻斧凿一般深刻,记忆尤新,一切居然都是假的?
都是在自己所没有的记忆中,所经历的一场劫?
看到陈修平面露痛苦之色,邱知远满是疼惜地看着他,而后轻声说道:“不用怕,为师会一直陪着你,就算前路已定又如何,就算是一场梦,我也希望你能完完整整,开开心心的度过。”
脑海中,仿佛有万千根刺在来回穿梭,陈修平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脑袋,身体开始在地面上打滚,灰尘四起......
当陈修平再度醒来的时候,邱知远已经将他的记忆封禁,他又变得和往常一样,挑水,磨砺肉身,偶尔偷喝几口邱知远那酒葫芦里的酒。
日子又这样一天天过去。
在之后的某一天,他遇到了夜访小云峰的观云子。
他拜入了道峰,去过了海云国,遇见了鸣盗......
他覆灭了临仙宗,去了荒神城,见过哪位灭神殿主......
太虚学院、血魔洞、太极府外宗、无妄海、破界山、神境......
这些地方,都有过他的足迹,存留过他的气息......
他再度坐在那冰河之上,为冰下的两条小鱼开出一个口子。
一条鱼儿跃了出来
,一条小鱼则是在洞口徘徊.......
但更多鱼儿,在那冰面下随波逐流,苟且偷生......
他打败了承载了天道意志的巨龙,而后在风雪中,迎着那道漩涡飞去......
随着他头发全部变成灰枯之色,在他即将闭上眼睛的时候,邱知远一开始设立的那道封印,也失去了效用......
他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记起了很久之前他跟邱知远在草屋门口的对话,也记起了前面两段人生的记忆......
而后,他再度闭上了眼睛......
当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小红正倒挂在一根树枝上,来回摆动.....
陈修平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