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天闻言，立刻转身离开。
陈修平也没有理会他，一旁的英婆走到陈修平身边，看到司马天的身影渐渐远去，随后轻声问道：“你明明可以继续向前的，我能感受到。”
英婆没有责备，也没有怪罪，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的小事。
陈修平点点头，有些唏嘘，“再向前，有违本心，我不愿。”
英婆欲语凝眸，终究没有说话。
对于陈修平的决定，她不打算强求。
“走吧，回长缨卫。”英婆沉声说道。
陈修平点点头，就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他们二人身前。
英婆身子一愣，随后连忙低头，恭敬道：“见过卫主！”
昭然闻言笑着摆了摆手，轻声说道：“英婆，气息又凝实了不少。”
英婆显得有些拘谨，点了点头。
卫主，自然是星罗卫之主！
星罗卫之主昭然望着陈修平，轻声说道：“聊聊？”
陈修平看了眼英婆，然后点点头。
随后他只觉得浑身一颤，他眼前的景象一花，整个世界开始迅速地向后退去，英婆的身子也快速消失在视线尽头，演武场也分崩离析。
周围渐渐地化作一片虚无。
昭然站在陈修平身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说道：“方才听见你说，你不愿违背本心。我很好奇，你的本心是什么？”
陈修平目光警惕，演武场内，他感受不到对方丝毫恐怖之处。
但在这里，他能清晰地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强大无比，但又内敛至极的气息。
对方的实力，远在那几个统领之上。
他又问了一遍：“不识本心，修道无益。你的本心是什么？”
陈修平缓缓说道：“本心即我所愿所求，非我所愿、非我所求，皆非我本心。”
昭然微微一笑，自顾自地说道：“我曾经和殿主探讨过这个问题，我问他的本心是什么。”
“他说我们作为修士，修道的初心就是本心。”
“而初心，在于人人都想得道升仙，都想远离生老病死，人人都想证道，劈山断海开天。人人都不甘于人下，都想飞黄腾达，登空凌云。”
“他说世间因果有序，我们要做的，便是顺意天道。”
“因果本无好坏，好坏都在人心。”
“本心，便是天地初心。”
“你以为如何？”
陈修平嘴角微微勾起，随后不屑地说道：“顺应天道？狗屁的天道！”
昭然见陈修平毫不客气的反驳，也不恼怒。
他只是望着陈修平，轻声说道：“修士的寿数，超过寻常凡人。若是证道超脱，更是万寿无疆，就算是纪元的破灭，那些天人也有法子在下一个纪元重生。”
“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那我问你，等到沧海桑田，那些你所在乎的人一个个老去，一个个堕入轮回，永无再见之日，你又待如何？”
“若你所愿天不愿，若你所求天不准，你又待如何？以你这孱弱的身躯，直面苍天？是不是有些可笑？”
陈修平望着对方，忽然想到了当初在踏灵山中，宗主聂云天问过他的三个相同的问题。
什么是天？
当初的他显然还没能理解这个问题的含义，更是只在回答了两个问题后，便昏厥了过去。
此时，他心中却隐隐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