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诗揉了揉肚子,决定睡一觉,然后,半夜去找他。
一觉睡到凌晨十二点。
苍儒澜末世前是唱京剧的,他们家,世代都是梨园中人。
这会儿,苍儒澜怕是在京梨园馆吧。
翻身起床,换了一身长衣长裤,又把头包起来,躲过监控器,从小门出去了。
跑到大街上,糜诗松了一口气,平常出门,都是保镖一大堆。
拉风是拉风,可惜,太引人注目。
糜诗随手叫了出租车。
“去京梨园馆。”
“好嘞。”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也爱看京剧,这么晚出来,怕是不安全,听完戏,记得要马上回家……”司机大叔,也不管糜诗在不在听,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好在这地方不远,不然,糜诗要暴走了。
可巧,这里在卖最后一出戏的票,京剧到了二十一世纪,就逐步落寞了。
有时候,不要钱都没人看,只是这京市是京剧的发源地,还是有些底子的,但是,跟那些年轻的爱豆开演唱会可是不能比的。
凌晨十二点多了还在卖票,也是有点心酸了。
买了一张票,一看是最前排的,糜诗又乐呵了。
她可以近距离看她的爱豆了。
这出折子戏演的是贵妃醉酒。
一进门,满屋子,除了几个流浪汉,就只剩下打扫卫生的小厮。
糜诗拿着票,做到自己的位置。
等了十多分钟,鼓锣声响起,然后,二胡,丝竹声,同时响了起来。
虽然,下面只有寥寥几人,但是,演员还是全副武装的上台了。
那几个流浪汉因为太吵,就陆陆续续的走了,偌大个园子就只剩下个糜诗了。
“戏已开腔,八方来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明。只要开嗓,不管台下是否有人,都必须唱完,凡人不听,不代表鬼神不听。”
糜诗与苍儒澜相识时,苍儒澜的嗓子已经毁了,声音嘶哑难听,但,他就爱唱几段贵妃醉酒。
唱到情动处,还会泪流满面。
那个时候,饭都吃不饱了,哪有心情听戏,糜诗也曾暗暗在心里吐槽苍儒澜矫情,后来,才知道,京剧,那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没了嗓子,等于要了他半条命。
糜诗无数次都在后悔,没能理解宽慰那时的他。
这出折子戏,也就二十多分钟,就唱完了,苍儒澜戴着妆容,向台下谢幕。
糜诗拼命的鼓掌,直到人看不见了,才停下。
坐了半晌,小厮来了几次添茶,糜诗才迷迷瞪瞪的反应过来,结束了。
糜诗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本来,这次来她打算和苍儒澜相认的。
但是,看见他,在台上如泣如诉的唱着,糜诗一时有些迟疑了。
离末世还有三年了,为什么这个时候就打扰他。
出了馆,糜诗走在大街上,这正是冬天,不过,今年是暖冬,不是很冷,就算没穿羽绒服,糜诗也不觉得冷。
糜诗漫无目的走着,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公园,到处摆的都是烧烤摊。
糜诗随便找了个地方做下了。
“美女,吃着什么。”
“这些,这些,我都要一份。”
“好嘞。”
糜诗一点也不饿,但是,看着这里的人们吃的热火朝天的,她也想尝尝味道了。
“老板,一瓶啤酒,一份肠粉。”
“苍老板,又来了。”
糜诗正吃着烤串,往旁边一看,那人可不就是苍儒澜嘛。
以前,苍儒澜总说糜诗熬夜不好,熬夜最毁皮肤了,还有啤酒,最伤嗓子了。
糜诗还以为他唱完戏,回家了呢。
咽了咽嘴里的鸭肠,偷偷的看他。
他真好看。
没有经历过末世的苍儒澜,像一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