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清甘拜下风,无奈地笑道:“那这些就有劳殿下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应该的。”穆谦大气地一挥手,起身拖着下巴在屋子里踱着步子,“让本王好好琢磨琢磨。”
“黎某还有个不情之请,黎某知道寒英是殿下心腹,殿下志在四海,寒英不可能一辈子只做个小护卫,将来定要被委以重任,不妨当下就放他出去历练历练,宜早不宜迟。”黎至清说着,轻咬了下下唇,给自己打了打气,才道:
“其实,这里面也有黎某的私心,阿梨自小便跟在黎某身边伺候,如今有六年了,京畿水深,黎某不想让她继续在里面掺和,想给她寻个置身事外的去处。”
穆谦没想到黎至清这般坦率,与从前议事风格大相径庭,他自己也有心着力培养心腹,拓展京外势力,既然黎至清提了,不妨就从寒英开始,“地方你可寻摸好了?”
“西境和北境都还行。”黎至清成竹在胸,“西境如今除了军事尚可,其他实在不敢恭维,郭大帅与殿下互相欣赏,将寒英放在西境,既能得到历练,又有人看顾,是不错的去处。北境与西境相比,状况更为糟糕,可谓百业待兴,去北境要艰难许多。不过,殿下在北境的余威仍在,寒英又是前战的先锋,比起西境,要更受百姓爱戴,处事更为便宜。两地各有利弊,还请殿下决断。”
穆谦听了连连点头,“照理说,寒英去北境,有边防军兄弟们在,肯定不会吃亏,但早年三州被焚尚未缓过劲来,今年又遭了战火,局面非一朝一夕能转圜。要是玉絮也就罢了,寒英是个实心眼,本王怕他一下子接了这么个重任,遇到困难不好意思说,只能让自己委屈。按本王的意思,还是去西境,有人护着,本王也能放心些,等在西境历练的差不多,再说旁的。不过,本王还是要问问寒英自己的意思。”
将寒英外放,一来为着给黎梨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再者就是为穆谦日后培养人才,至于把人派去北境还是西境,要穆谦自己从大局出发选择,黎至清只当他还要再细琢磨,也不再对去处置喙,只就着当前形势道:
“若是殿下选了西境,眼下正好有个机会。西境闹了这一出,京畿吃完哑巴亏后,定然会有动作,苏家子是回不去了,京畿会另择他人,而且此次人不会少,殿下觑准时机把寒英塞进去便是。”
“倒是个好机会,那本王可得赶紧给寒英张罗亲事了!”穆谦先时没想到这一层,听罢一喜,然后又把右手食指放在左腮伤轻轻挠了一下,故作色气满满道:
“你对家里小丫头片子的事这么操心,怎么不操心操心自己的事?”
“啊?”黎至清茫然地睁大了双眼,“可黎某已然成家了。”
穆谦心道,你还装,等玉絮查了证据回来,本王看你还怎么抵赖!
穆谦不想当第二个穆谚,他不甘心地凑到黎至清眼前,距离近到温热的呼吸能喷在黎至清的脸颊上,穆谦伸出食指屈起,放在黎至清的下颌骨上,轻抬,语带暧昧,“成家了又如何?还能纳妾,还能养外室,还能偷情……”
从前穆谦虽不着调,可没说过这般露骨的话,黎至清被这话臊得红了脸,气道:
“殿下若有此心,只管京畿十八坊浑闹去,少来拿黎某打趣!”
见人恼了,这次穆谦没着急哄人,笑道:“本王才不去!本王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得了那知心人儿,本王就再无所求。阿豫,你懂么?”
黎至清没了火气,低头咬着唇内的软肉,半晌才道:“黎某不知。”
“没关系,有朝一日,你会知道的。”
穆谦自诩不是第二个穆谚,他也绝对不允许穆谚的遗憾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从前拖着不肯坦白,因着黎至清早已成家,他怕黎至清为难,又怕黎至清对他无意。可这次北境之行,穆谦眼见着黎至清临危赶回平陵城,又听玉絮讲了他驰援安新城时,黎至清对苏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