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大雨滂沱,又或是风刮得太厉害,以至于魏太后猛的惊醒。
意识渐渐回笼,周围的气氛让她有些心烦意乱,她厉声喊着,“来人。”
与此同时,两扇房门同时被人推开。
魏太后强撑着精神,支起半边身子,看向穿着黑色斗篷逆光朝她走来的人。
“你是何人?”
很显然,她并没有看清楚宋念之的脸。
“太后娘娘觉得我是谁?”
宋念之摘掉斗篷上的兜帽,这也让撑在床上的人得以看到她大致的轮廓。
太后眯起她自己那双已经浑浊的双眼,显然是想要努力看清楚门口那人的样貌。
她强撑着一口气,才勉强看清楚眼前之人的样子。
她抓着被角,颤抖着胳膊,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宋念之微微一笑,“不知太后娘娘可还记得我啊?我可是您一手残害的呢。”
“您这就叫不上我的名字了?”
“还真是——可惜。”
又是一阵雷鸣声,屋外骤然暴雨倾盆。
雨水撒进飘窗,留下一滩水渍。
太后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指着宋念之的方向,“你……你是贵妃……”
宋念之勾着嘴角,看来药效已经发挥了它的作用。
“看来太后娘娘也不算贵人多忘事。”
太后心下一惊,“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不是早就被哀家……”
宋念之挑眉,“哦?我早就被太后娘娘怎么?”
她一步一步引导着太后,逼着她说出事情的真相,因为只有这样,屋外的燕帝才能正式和她撕破脸。
太后不说,宋念之也不着急,只是一步步朝着床榻逼近,“太后娘娘可是又想起了什么?是你利用我不成后对我惨下杀手,还是我生过孩子之后血崩而亡的惨状?”
太后虽然还在害怕着,但到底还是见过大场面的,这会儿倒是冷静了些。
她眯起一双眼,可是再怎么看在那逆光站着的依旧是贵妃的样貌。
“你到底是谁?当年贵妃血崩而亡是哀家亲眼看着的,况且……”
“况且什么?”
宋念之在袖子中握紧拳头,她快要控制不住这幅身躯的情绪了。
太后突然就笑了,“况且哀家早就给她下了慢性毒药,她怀上刚怀上五公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自已经中了毒,可是她没有选择服下哀家给她的解药,因为那解药会致她腹中胎儿滑掉。”
“你说她蠢不蠢?为了一个还未成型的胎儿……”
宋念之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她的话,“你是陛下的母亲,又可知陛下最厌恶残害皇嗣之人。”
话音刚落,坐在床上的妇人就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皇嗣?哈哈哈——哀家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皇嗣和储君,哀家要的是权利,是让这大燕姓魏!
只要哀家能够通过贵妃拿下她那附属小国的矿产,何愁找不到推翻宋氏天下的理由?”
在她眼中,燕帝不过就是个傀儡皇帝。
早年她架空皇帝手中的权利,如今她的计划屡屡以失败告终,她才会不甘心。
宋念之颤抖着下巴问道,“所以皇贵妃只能是燕国政治的牺牲品,你谋权道路上的踏脚石,对么?”
太后一愣,“那又怎么样?哀家又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不识好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