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宋念之这波直接开门见山。
旁边的冬青却惊呼着，“娘娘便是今早陛下册封的黎更衣？”
宋念之点点头，“这么说来，你还是我的庶母。”
黎秋月有些惊恐，她自然是认出眼前这个孩童就是总在宫里横行霸道的五公主了。
“五公主，我恐怕是担不起这一声庶母。”
宋念之看着黎秋月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
她也知道自己之前是什么德行。
清清苦苦那么多年，如今一朝得宠成为了主子，身份一时间转换不过来是正常的。
给她些日子，等她知一遭这深宫之中的冷暖，怕是就不会这般怯懦了。
“你方才唱的是什么？”
半响，宋念之才开口，打算缓和缓和气氛。
“是家乡的一首童谣。”
“你还会唱别的吗？”
黎秋月摇头，“不会了，就会这一首。”
哦！
场面一度僵持着。
“哎呦！”
“公主您怎么了？”
“许是方才玩雪，袜子湿了，冻脚。”
“那奴婢背您回去。”
宋念之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刚刚也太尴尬了些，她怎么就脑子抽搐居然问了那些个弱智问题。
她双手环住冬青的脖子，看着冬青往前走了一段路，她又觉得不太妥当。
既然日后还要帮衬着黎更衣，那现在这般尴尬总归是不太好。
“黎娘娘，若是下回得了空，记得来绛云殿找我吃糕，薛嬷嬷做的糕可好吃了，我想让你也尝一尝。”
她一只手揽住冬青的脖子，另一只手向黎秋月挥了挥，像是告别，又像是在邀请。
走出梅园后，宋念之只觉得问题又来了。
虽说她现如今才五岁，但是内心的岁数可不小了，而且看到冬青走路一瘸一拐的，想必是刚刚在皇家学院外候着时冻到的，就这么让她背着自己走，总感觉不太好。
她左右晃了晃屁股，有些不老实了。
“公主，你可莫要再动了，一会儿奴婢不小心把您摔下去可怎么办？”
宋念之见目的达成赶紧道，“我想自己走回去，你别背着我了。”
“那怎么能行呢？公主鞋袜都湿了，得赶快回去换新的才行。”
“傻瓜冬青，你一点也不听我的话。”
冬青觉得背上的人有些往下滑了，她跳了一下，希望能借力把人背上的往上提。
“公主说是，那便是，保护公主那是奴婢的职责所在，若是公主因为奴婢的照顾不周而生了病，那奴婢拿着那些个俸禄也不会心安理得。”
宋念之有些愧疚，虽说自己的鞋袜是真的湿透了，但是并不妨碍自己走路，刚刚在梅园也只是权宜之计。
“那，那本公主就替你遮雪。”
她接过冬青手里暗黄色的油纸伞，大部分遮挡在了冬青头顶上方。
大雪天，冬青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将五公主背回了绛云殿。
殿里地龙和碳火都烧得很暖，冬青将五公主放在铺满毛毯的矮榻上。
这会正蹲下来替公主换着鞋袜。
“公主，您下回可不能这样了，您这身子才刚利索……”
“好啦好啦，本公主这不就知道了嘛。”
宋念之摆摆手，眼神四处环绕着，她记得绛云殿可是有不少膏药的，可是冻伤的药膏在哪？
她朝琴素招招手，“琴素，你上次给本公主把冻疮膏收到哪里去了？”
琴素以为是五公主的手又生了冻疮，要知道五公主可是最怕冷了。
琴素拉开柜子一下就找到了冻疮膏。
“公主可是有哪里冻伤了？奴婢来给公主上药。”
宋念之摇头，“把药给她吧，她的脚怕是冻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