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摩曾经所在服役基地之内,分配到五个魔法师都算多的,知道舍布口中几十人的意义——太过惊人了。这还不算被上流社会招揽过去的普通魔法师如鲁巴夫之流——他们会凭借小职位活跃在各种地方,这些人更会数不胜数。
仿佛塔楼永不插手干政的最初希冀成了一纸空谈。
舍布不是个愿意倾诉的人,多赖下属们让他脾气无法消停,比起谆谆教诲,他更适合骂一顿。这些脑子笨蛋的下属都会在摸索中很快了解舍布的行为准则,绝大情况下能做得及格,他就再无所求了。
但如今情况大不一样了,舍布刚开始说话还难以启齿,在莫尔拉茜反复叮嘱下,这些磨耳朵的话竟然也被顺畅地完成,他侧头微微喘气看着亚摩,意料之中发觉亚摩有些触动,并且正如莫尔拉茜预料那番好好思索他的话,总算露出了一丝微笑:“而给塔楼留下的,不过是毫无根基的魔法师。我和劳特卡斯一样,都对陛下无比忠诚,他如此做,总归让人有些寒心。”
“不多说了,”舍布心想着总算说完正题了,他取来铁罐放在亚摩手心,更有倾吐完内心牢骚的松快,很是大方地说,“我的妻子从南方购来的茶叶,味道纯正。”
“恐怕兰斯洛德也少见这样的品质,拿回去品品吧,亚摩,真高兴还能在我这里见到你,就是希望我们的下次见面场所不要在这么正规的地方了”
亚摩微笑地脸颊都要僵硬了:“多谢。”
舍布仿佛干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在办公室里好好犒劳自己一个多小时的休息,库姆正好上来提交文件,紧急发派的文件牵扯到对外驻军的魔法师案件,需要临时插队处理,舍布在看见库姆也没有以往的心情差,库姆一眼就看出,适当地恭维了一句。
舍布毫不吝啬地露出的笑容反倒让库姆愣神,他一时做不出反应,就看着舍布站起来,正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对他说:“真是辛苦你了。”
他拍拍库姆,接过文件,徒留库姆一人思考这算不算嘲讽,快步进入了隔壁的房间,莫尔拉茜抬头,朝着同僚展现出温柔而美丽的笑容,舍布一下子就知道她早就得到好消息了。
“看来亚摩还来找你了?”
莫尔拉茜放下笔,接过东西放在一旁稍后再看,说:“她来询问我关于塔楼每年服役后的人才流向,作为管理外交部的副主席,我当然会掌握这一消息。”
“你告诉她了?”
莫尔拉茜煽动了下睫毛,一双柔和的美目似乎在反问,她想了想才开口说:“或许她需要更多的证据证明塔楼毫无异心。”
“太可惜了,她竟然要去继承兰斯洛德。”舍布用这句话来回应对方。
“是啊。”
莫尔拉茜很是感慨地说:“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否属实,但好歹也算个可行的方案。说出去真要笑掉大牙,一句话竟然会让我们劳心劳累如此。劳特卡斯不愿意插手,他的宝贝儿子在俱乐部,竟然就因此不敢正面对抗。我们又算得了什么,能完成就谢天谢地了。”
“我恐怕再找不出如他般心口不一的人,”舍布骂了一句,“他一方面不希望和人正面产生嫌隙,一方面又嗦弄我们替他跑腿卖命。我建议过直接觐见陛下,猜猜他又怎么着,说双方面子都得保全——我们哪儿还有脸面可言,瞧瞧我们如今举步维艰的境界,每一个人都要刮一番贿赂才肯好好说话,我偏不如他们的愿,我连好话都不愿意对他们吝啬。”
所以对亚摩就能好好说话了?
莫尔拉茜无奈地看着舍布,他们百般找寻路子和国王示好,或者低头,或者退让,这些都不能让人满足。弄到这地步也不无舍布倔脾气的功劳,要非最后得知兰斯洛德如今的掌权人亚摩深受陛下恩宠,恐怕他们都拉不下脸去求情。看看他们最近所遭受的一切,为了拨款争个数月,好去处的服役场所被临时插一脚,又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