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摩回头将唐拜罗伊的回答传递给奈契斯,奈契斯已经脱下了宽松的训练服,换上金紫色貂皮外套,里面穿着褶皱领的蕾丝白衬衣坐在书房办理公务,闻言只是嗯了一声,亚摩还想说些什么,显得有些犹豫,她不确定自己对唐拜罗伊的怀疑是否多余。
奈契斯停下写字的笔抬头说:“还有事情么?”
“我已经答应王后去看看报社,您有什么表示吗?”
奈契斯不置可否,淡淡说:“看来她到处找人办忙还有了成效。”
亚摩则表示责任应该由另一方承担一部分,望向这位置身事外的男人说:“她的安全感不足以支撑对外界的诋毁,或许我们都不该理所当然认为人生下来就会当王后,泰然处之需要充分的准备。”
“我记得你唯一一次慌张还是二十多岁的时候,为了联络你的哥哥,”奈契斯低下头继续批阅,拿亚摩和唐拜罗伊比较,平静地评价自己的妻子,“作为王后,她确实不够称职,我都已经发话告诉她无需担忧,但她的所谓‘安全感’仍然得不到满足,她还想要什么,是坐在我的位置上才能感到安全吗。”
亚摩听完他的抱怨,耐心地说:“信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立的,有时候难免人力所达不到,所以才需要不断尝试。”
奈契斯随口道:“看来你很有见解。”
“夫妻间的稳定情绪可以使家族兴盛,您两位的和睦更会给国家带来无人可及的稳定局势——想必您也有所察觉,当王后心境稳定时,首先最直观地反应到整个宫廷里的仆人们身上,他们恭顺又谦卑,尽职做本职工作,而不是显露抱怨和不安。我的不慌张建立于参与服役,来自于厮杀,由兰斯洛德完善,而唐拜罗伊是王后,尤其是现在,她不用直面参与战争,也不需要面对更劣质的谋权手段——如果她感觉到威胁,那必定比我所要遇到的正面交锋都要危险、都要急迫得多,您不应该用我来对比她,因为我并不会比她做得多好。”
“何以见得。”
“因为我的背后是兰斯洛德,”亚摩迎面对上奈契斯若有所思的目光,直截了当地说,“科尔温公爵一系为国捐躯,她的背后只能是您。”
奈契斯先是不以为然,逐渐有了一丝变化,终于肯好好考虑亚摩拐弯抹角的建议,也许那模样还参杂了类似后悔和顿悟,如果亚摩知道奈契斯不止一次后悔现在的妻子——屈服于唐拜罗伊即时带来的好处——估计就不会这么好言相劝了,不管怎么说,最后也正如她所愿,奈契斯给了她明确的说法:“好吧,我会今晚去她那里,好好和她解释一下。”
亚摩没有一次比现在更加疲惫,等到回到宅子,见到厄菲摩斯多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厄菲摩斯多得知亚摩明天的行程,很是高兴:“太好了,我正不知道如何告知你。”
“怎么了?”
“您在服役期间提到过各种草质纸类和牲畜皮类的研究,我早已有眉目,但妨碍于资金匮乏,进展一直很缓慢,”厄菲摩斯多将报社地址交付与她,“没错,多年来只有他们提供的样本可以满足您的研究方向,并伸出了合作的念想,咨询我们是否有投资的意向——小姐,在我看来,这是他们向你投诚。”
“或者试探,要被人发现这层关系,王后恐怕要把所有的怒火都转嫁到我头上,”亚摩打开纸条,脑海里一直浮现唐拜罗伊被逼到极致的心态,“他们的规模并不大,但其中关系复杂程度,以及影响力之强大,都非我们所料,我要确保他们的中立和宣传力度。”
亚摩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如果我提出要掌控所有话语权——”
“对于自由发挥言论的人们来说,你的独l裁可能会造成反弹。”
亚摩将唐拜罗伊对此事造成的不良后果一一告知,厄菲摩斯多纵然有心反驳,也为这些舆论造成的恶劣影响深深感到震惊,更有对唐拜罗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