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领口一角,将项链放入脖颈,不带任何异样情感地观察着项链和亚摩的皮肤密切地贴合,点点头对着她说:“夫人希望我在您每次进宫时都要佩戴它,以表示对上位者的恭敬和爱戴,它不仅仅象征着约定,更象征着陛下曾经对于索瓦王妃的敬爱。”
“切记,”厄菲摩斯多说出了自己的祝福,“在王宫不比任何地方,情感可以成为最有力的武器,小姐,试着把手中所有的砝码都当成武器,你会发现有时候感情是一本万利的工具。”
亚摩将手放在胸口,静静地感受着项链慢慢变温,沾染了她的气息的项链仿佛有了某种特殊的含义,可以类比牛身上的枷锁,或者马嘴里的马嚼子,亚摩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她想赶快离开,身体却稳稳地落在椅子内纹丝不动。
每次她觉得城堡事务繁杂的同时也享受到了决策的快感,当再次回到这个充满了贵族和权利交争的霍亚威基时,那种被推着往前走和无法勘测未来的命运的焦躁也同时再次涌上心头,亚摩开始觉得自己不该忍受这种煎熬,她突然觉得很奇特。
感觉到被冒犯。
但亚摩也学会了更加忍耐,她无比深刻地赞同厄菲摩斯多的话,也许真要落到举步维艰的地步,奈契斯赠送的珠宝很可能成为关键的保命符。
那么将亚摩推到这个位置的兰斯洛德家族在这里是充当着什么角色呢……亚摩抬眸看着厄菲摩斯多,已经将城堡交给自己的辛西娅又在里面充当了什么作用呢?他们早就会意料到远在北方的兰斯洛德会重新被卷入这场看不见的硝烟之中吗?
厄菲摩斯多诚恳地说:“当然,亚摩小姐,我希望您永远也用不上它,请务必保护好自己,让我们平安地离开首都。”
亚摩放低了声音说:“我是父母的女儿,新任的领主,是兰斯洛德女公爵,我的子民正在等待我的回去。”
“是的,您永远都是。”
亚摩说:“所以我们这次不管遇到了什么情况,都会顺利地抽身而退。”
“就像兰斯洛德以往面对风险的每一次逢凶化吉。”
“如您所愿。”厄菲摩斯多微微前倾身体,仿佛将这样的礼仪已经深刻地融入到了身体之中。
这种机会很快到来,手持着请柬的亚摩皱着眉头看着上面的火漆,里面另附有一枚干花,玫瑰花瓣的痕迹在纸上留有的痕迹像是泪痕,上面圆滑的字迹熟悉令人发颤,看来奈契斯并不吝啬亲自下笔,虽然从上面公事公办的语气中,无法辨认国王与臣子之间应有的距离是不是真的另有其事。
前面的车夫突然勒令停下马车,亚摩掀开帘子往外看,许久不见的声音从前侧传来。
“亚摩……”
哈伯特提起帽檐,似乎被阳光特有的灼热晒伤般,眯起的眼睛从这边扫过,眼下青黑的痕迹昭示着长期的睡眠障碍,他盯着对面的女人认了一会儿,有些不耐地说:“什么时候来的?”
哈伯特轻车熟路地敲打着车壁,两辆马车重新起步,逐渐在道路靠边停下。
亚摩可以更清楚看到哈伯特阴沉的脸色。
这可不像她离开首都时最后一面的意气风发。
“昨天刚到,”亚摩眯着眼睛,“碰到你真是我的荣幸,老朋友。”
哈伯特哼了一声,面色的阴沉却慢慢缓和下来:“过几天有空么,我想请你喝一杯,丹蒂娜和德拉柯都很想你。”
这可不能是哈伯特能说出的话。
亚摩瞥了一眼对面,得到正襟危坐的厄菲摩斯多应许的点头后,亚摩扬起嘴角:“当然可以,到时候我会给你确切的时间,老地方见。”两人继而问好几句话后,一阵风起,才进入秋季的首批落叶在空中飞卷,凉意的背光处清晰辨认出对面窗内主人脸上的疲惫,亚摩确定自己和哈伯特没有冲突,那么对方如此显露的不满并非针对自己。
哈伯特看来也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