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帕雷夫再次躺回床上,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亚摩安慰说:“不是你的错。”
“我在想……会是谁在偷袭这里。”
亚摩说:“如果你的身份被暴露,应该会派来手段更加高明的人,或者发动万无一失的计划。”
“是的,”帕雷夫转过头,看着亚摩,“这种事情可能会更多,我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什么?”
“我的父亲,索瓦,”帕雷夫的眼里闪烁着怀念,“他是个很善良的人,但是他总是得到往往不幸的命运。”
虽然帕雷夫说过要和亚摩坦白,但这段时间里,两人各自忙碌着事情,帕雷夫的简短往事叙述并不能让亚摩感同身受,这其中也有帕雷夫刻意隐藏情感,但今晚,帕雷夫却主动提起了他的父亲。
“他并不喜欢运动,身体的负荷总是让他难以出行,治疗师也时常建议他修养,我的祖父并不喜欢多病的继承人,他反而对我很好,”帕雷夫淡淡地说,“后来我知道了,祖父他只是想安抚我父亲,安抚支持他的大臣,有一年初冬,父亲外出进行了一次狩猎,遭遇了袭击。”
“你不会的,我们都会保护你。”
帕雷夫坐起来,捧住亚摩的脸说:“我在修道院,在梅布宅和这里,永远都是困在一个房间里,一块区域,自由吗,他们就是害怕我同样遭遇不幸,但是我没有继承我父亲的疾病,但他的遭遇永远是我迈不过去坎,我日日夜夜都在重复幻想着父亲从马背上跌下来,有时候马背上的人会变成我自己。”
“你……”
“我想战胜恐惧,或者替我父亲战胜一次。”
帕雷夫松开她站起来开始收拾衣服,嘴里不停地说:“我知道他们是谁的人,这里房产变成梅布名下的时候,我就该知道是她在警告我们,如果她知道我的存在,应该亲自过来杀了我,今晚应该是安全的。”
是因为刺杀刺激了帕雷夫,亚摩也跟着穿戴衣服设备,说:“还没天亮,你至少等着天亮,不然路都看不见。”
“米迪立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帕雷夫带上匕首,将它放在腰间,就如同亚摩给他设计的一样,原本暴露的武器瞬间隐匿了踪迹,“你在这里守着,我打猎到野兽就回来。”
亚摩只好将软甲提前拿出来,给他穿好,帕雷夫兴奋地抓起长剑走出去,管家在隔壁听到了动静,着急地跟出来,却没想到帕雷夫竟然一时兴起要夜晚狩猎,管家不停地企图唤回帕雷夫的决定,说:“我们没有猎狗。”
“那就像办法找——我只等三个小时准备,”帕雷夫的声音在走廊里传开,“米迪立在哪里,也许我只要他就足够了。”
亚摩却知道,米迪立和其他人在庄园附近巡视都会带着看门狗,加起来有十几条,这些足够充当专业的猎狗了。一楼的仆人都被吵醒了,但是他们出不来,只能在铁门里面相互张望,他们能听见很多陌生的脚步,但无法辨认脚步声的主人,很快,拿着火把的队伍朝外面进发,米迪立这段日子快发霉了,根本不会阻挠帕雷夫。
亚摩站在走廊望着管家一脸失落的站在院子里,声音随着马蹄声远去,她却来到了自己的书房内,因为她也没有了睡意,自从结婚后她总是失眠,心里空荡荡,她只能找些自己喜欢捣鼓的魔法来转移视线了。
亚摩坐下来,打开侧面的抽屉,里面有两张纸,一张是自己曾经替索亚堡测试的实验魔法阵,另一个则是斯德手腕上的椭圆形七芒星阵。
两者的稿件重合在一起,炭笔草稿,墨水勾勒的图形迅速重叠,但是七芒星阵的图形更为完善,完美,这种没有地理坐标,没有天文投射角度等精密的计算,不是经过严密训练的占星术师,斯德得走遍了大陆的所有地方,才能寻找出最终的方位。
亚摩继续翻阅了恒星图,没有动七芒星阵,她却鬼使神差地使用了令她念念不忘的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