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摩将背挺直。
扶着楼梯往下走,大厅中央的巨大水晶吊灯闪烁着无数的光芒,丝丝碎碎,在大理石上晕染出层层波纹,屋顶垂落的帏幔被收拢在窗户边,精美的长条沙发和锦缎软面矮脚椅围绕着壁炉,侧面能看到同样宽敞的屋子里几乎贯穿前后门的长桌,高背椅整整齐齐摆放,桌上摆放着夸张盛开的花卉摆设……白天依旧灯火通明的大厅内传来几声男孩清冷而空旷的声音。
亚摩试着探头,找不到声源,一人环抱不来的石柱恰当其处地遮住几个房门。
厄菲摩斯多转弯,带着亚摩走出城堡后门。
这里是几乎望不到头的草地,冬季里深绿依然,亚摩在楼上看时就已经被它所容纳的范围震惊,没想到脚踏实地的时候,又是一次震撼的感触。
豁然开朗的巨大草坪平整铺在四面城墙之中,新鲜的空气有点冷,亚摩的鞋子被清晨的露水沾湿,她不得不提起裙子一脚一步地走,一块被修整去掉草皮的土地上,厄菲摩斯多站在那里,等待后面的亚摩跟上来。
这里有准备完毕的一个巨大圆形法阵,相互套嵌数个圆形与多边形等不规则符号,厄菲摩斯多说:“这是个非常有意义的一天,所以施瓦格夫人特别允许你半天的小憩,来吧,再晚我们就要错过难得一见的景色了。”
亚摩站在中央,看着厄菲摩斯多举着一个燃烧着的铁壶走来,里面的矿晶她看到过,但是这些矿晶的颜色更大、更纯粹,被点燃的火焰只在平移铁壶时分离开,露出紫蓝和粉的颜色,接着交错合成透明,汇聚成一团透明扭曲的空气。
其他人蹲在圆形四周,放下矿晶,亚摩说:“他们在干什么?”
厄菲摩斯多说:“这是传送法阵,我们要去的是距离六百公里外的极地雪山,他们在放适合的能量矿晶。”
他举起手中的铁壶,吐露几个词汇,法阵应声竖起无数光芒,铁壶中的矿量加快燃烧的速度,城堡景色仿佛在被人为地扭曲和变化,无数飞雪朝他们袭来。
带着温度的斗篷盖住亚摩,最先嗅到的,就是厄菲摩斯多身上的古龙水的淡淡香气。她的脚下,是一整块天然的冰台。
头顶的厄菲摩斯多说:“请睁开眼,我们已经到了。”
巨大的雪山上,亚摩见过雪,也经历过小镇上五六个月的雪季,只是从来没如此贴近过天地一白又那么恶劣的环境,厄菲摩斯多护着她的冰台成为暴风眼,即使两人身上的衣服单薄,但根本不妨碍在此行动自如,他们小心地走到悬崖边:“看——”
厄菲摩斯多说:“幸运,下一次见到此景可要几百年后了。”
亚摩睁开眼,雪山景色除了第一眼的壮观后别无新奇,世界一片深浅不一的白,裸露的山体甚至还幸存着挂有冰霜的苔藓,他们对面的一处高山顶上,隐约露出简陋的巢穴,从内探出四五个被风雪要冻住的脑袋。
脑袋叽叽喳喳,发出奇怪难听的叫声。
“那是什么?”亚摩眯着眼,那些光秃秃的脑袋上还有冰棱,真让不敢相信这里还有生命的存在。
“龙。”厄菲摩斯多看了她一眼。
亚摩张大嘴巴,盯着那一团像没有羽毛覆盖的像拔了毛的鸡,想要凑近点看清些,被男人止住,厄菲摩斯多说:“不要再往前走了,他们会害怕的。”
天空降落一片乌云,原本的顺风被扰乱风向,地上的积雪也被重新席卷而上,形成数个小龙卷风,亚摩仰着脑袋,看着那云发出嘶吼地叫声,不远处的幼龙得知父母回来,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乞食,幼龙的声音非常不好听,就像撕纸的尖嗓子,又有点像小鸡仔,真不敢相信都会长大成为数百倍后的野兽霸主。
亚摩目不转睛地等待着,目测这张开翅膀有二十多米的庞然大物,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他们为什么不靠近也不喂食?”
厄菲摩斯多耐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