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岘的心态很好,能有最好,没有也不强求。
这样的心性在一个十五岁大的孩子身上,是极难得的。
下午,苏家一行人便匆匆回了湖州县。
临走前,苏沁给杜娟两口子留了口信,让客栈掌柜跟他们说,事情解决了,赶紧回湖州。
对于这两口子的行踪,苏沁也有点担心,这一走好几天,一点消息也没传回来。府城离着江州城也就一天的路程,这两人还有功夫在身,理应说来不会耽搁这么久的。
她本想留在江州城等他们,但苏母说啥也不肯让她和两个孩子留下。毕竟那连家目前为止可一点影响都没有,现在章知州一众官员折了进去,难保连家不会狗急跳墙,暗地里下毒手。
回到苏家村,全村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一半都是会功夫的,连家真要使坏,也得掂量掂量。
苏沁拗不过苏母,只好跟着一同回去。
回到苏家的时候,发现苏沅娘回来了,齐家的三个姑娘也在,唯独不见齐寅之。
苏沅娘回到苏家才两天,差不多苏母头天走,她第二天就到家了。听说苏岘在江州城出了事,她担心得不得了,再加上齐寅之的事情,苏沅娘看着苍老憔悴了好几岁。
见苏母一行人回来,苏沅娘奔出来拉着苏岘急忙问道:“阿岘,你怎么样?那些牢头有没有打你?你是怎么一回事呢?怎么会作弊呢?”
苏岘本来还挺感动,结果苏沅娘后面那两句,让他的感动顿时消失得没了踪影。
苏母有些不高兴地道:“你乱说些什么,谁说小五作弊了!他要是真作弊了,现在还能回得来吗?!”
苏沅娘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神色讪讪地道:“我……我这不是听沄娘说了那么一嘴么……”
苏母倒也没有揪着不放,“小五是被人冤枉的,算计他的那位章知州已经被知府大人下令关进大牢了,你们赶紧准备一个火盆出来,让小五跨过去,去去晦气。”
苏沅娘赶紧去张罗。
现在是冬天,火盆倒是常备着的,没一会儿苏沅娘和苏沄娘姐妹俩就把火盆给抬了出来。
“小五,赶紧从火盆上跨过去。”
苏岘撩了衣袍,麻利地从火盆上迈了过去。
苏母领着一群儿女儿孙进了苏家大门,然后就急着去给苏老爹上香。
“他爹,我把小五平安带回来了,你可以安心了。这次的事情,多亏了沁娘,要不是她有办法,小五还不知道要被人害成什么样呢。”
苏沁在旁边听得心里直发虚,苏岘有这一回波折,完全是因为她。可不管是苏母还是苏岘,都没有说过半句埋怨她的话。
这样的亲人,上哪儿去找!
她不对他们好,对谁好!
上完香之后,苏母便把苏沅娘叫到了跟前:“齐寅之呢?”
苏母可没忘了这件大事,也并没有因为苏岘的事情被转移了注意力,心里对齐寅之的恼怒丝毫没有减少,这会儿连女婿都不肯叫了直接连名带姓的称呼。
苏沅娘顿时红了眼睛,扑倒在苏母的肩上,哭着道:“娘,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好的,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在外面干这种混账事。娘,我怎么办?”
从那天晚上在客栈里,她被齐寅之撵出客房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哭过。
毕竟在齐寅之面前哭,只会显得自己没有一点用,软弱可欺。
回到苏家之后,面对着三个姑娘,她更没法子哭。毕竟这种丑事被孩子知道了,脏了她们的耳朵和心。
所以这些天她一直压抑着,现在见到了亲娘,心里的委屈和痛苦就再也压制不住了,抱着苏母就号啕大哭起来。
白彩凤赶紧把吓到的三个齐家姑娘给带了出去。
苏沄娘在旁边看得直翻白眼,十分不忿地道:“齐寅之根本就没敢回来,听大姐说,在县里就直接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