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久庆母子跑来闹苏沁的事情,很快就传了一个村子。
外面纷纷扬扬的,全是闲话。
说得最起劲的,自然就是前些日子才损失了一大笔银子的程大旺家。
程大旺的大儿媳姓周,手里拿着纳了一半的鞋底子坐在树底下,满脸怪笑地道:“看,我就说吧,苍蝇不呆无缝的蛋,苏沁娘要是没有给王久庆什么暗示,那王久庆能天天守在她家门口不走?说不准两人早就滚一起去了。”
另一个吃过苏沁点心的妇人说道:“可别瞎说,沁娘不是那种人。就她的条件,真要改嫁,闭着眼也不至于挑个王久庆那种人。”
一个跟周氏关系不错的姓田的女人接过话茬,“王久庆咋了?生得高高大大,长得也一表人才,虽然穷了点,可是我看着挺不错啊。”
帮腔的女人忙道:“你可拉倒吧,王久庆那啥条件?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前头那婆娘听说都是饿死的。那两个闺女说不得哪天就得被他给拉去卖了换银子。苏沁娘就是再瞎再没眼光,也不至于找个这样的。”
其他跟苏沁没有过结的女人也道:“就是,凭心而论,苏沁娘长得漂亮,又年轻,手里又有银子,眼下又盖了个酒坊,就她这条件,便是说要嫁个没定过亲的小伙儿,那都不成问题。至于要嫁个死了婆娘带着两个拖油瓶的鳏夫吗?”
“还真别说,我还真想过要把给她做个媒,可惜就怕她看不上。”
后面这话引起好几个女人的共鸣,“可不是,沁娘虽然嫁过人生过孩子,可人家的条件实打实地摆在那儿的,大房子,三个下人,还有酒坊,这哪怕是倒插门都行啊。”
周氏见这些女人都去捧苏沁的臭脚,心里十分不舒服,“你们也太看得起她苏沁娘了,她是有几个臭钱,可再怎么说她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嫁过人生过孩子的女人根本就不值钱了。这自古以为,寡妇再嫁就是个难事,便是倒贴都未必有人肯要。”
田氏接着说道:“可男人就不同了,男人死了老婆,再娶个黄花大闺女那也不是什么难事。王久庆生得不差,也会来事儿,脑子又好使,苏沁娘真要跟了他,可吃不了亏。”
“呸,王久庆那么好,咋不见你把你家闺女嫁过去续弦。”
赵秀芝突然冲了出来,指着周氏和田氏破口大骂。
她本是听到风言风语准备去苏沁那边看看的,谁知道刚出门没一会儿,就听这几个女人在这里扯老婆舌,尤其周氏两人说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她实在忍不住,就跳出来骂人了。
田氏气得立刻就跳了起来:“赵秀芝,你放什么屁呢,我家姑娘凭啥嫁那种人?”
赵秀芝冷笑:“就你姑娘长那丑模样,嫁给王久庆,可就走了大运了!你不是说王久庆好吗?这么大的便宜,你自家为啥不占,要便宜了沁娘呢?”
田氏被堵得有点还不上话来,气得嗷一声,伸着脖子就要去跟赵秀芝掐架。
旁边的人赶紧把她给拦住,“有话好好说,可不能动手。”
赵秀芝夫妻两人在村里的人缘很好,可不是田氏和周氏能比的,这些女人自然不会看着赵秀芝吃亏。
田氏被拦下,气得朝赵秀芝大吼:“赵秀芝,你别以为自己天天捧苏沁娘的臭脚就能占着什么便宜。你对她那么好,为啥盖酒坊的事情,她不喊你男人去?你这就是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周氏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道:“秀芝嫂子,不是我爱说别人闲话,苏沁娘可不是什么好人,长得那地狐媚相,生来就不是正经人,听说彦平先前都差点让她给迷住了。你可得多长点心眼,别将来被人撬了墙角,还傻乎乎的把她找好人。”
赵秀芝扯着嘴角冷笑一声:“自己心思腌臜龌龊的人,果然看啥都不干净。沁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说?真当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你在这里张嘴喷的什么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