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婆子听着那些姑娘们的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暗骂这些小浪蹄子们不要脸,但脸上却是丝毫不显。
老鸨正在给几个姑娘训话,见龟公把人领来了,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要找柳烟?你是她什么人?”
夏婆子半弯着腰,假装出一副胆小的模样来,“回妈妈的话,老身是芳容那丫头姨妈,前些日子听说她娘病重了,就赶紧和娘家兄弟寻了过来,哪曾想路上老身生了场病,耽搁了好些日子。”
老鸨吊着眼睛问道:“既是如此,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她人在我们这园子里?”
夏婆子抹了抹眼睛,带着哭腔道:“老身素来知道我那兄弟是个什么德性,见他独自一人回去,便一直在逼问于他。他被问得无法,才说芳容被他给卖到了妈妈这里。求妈妈让老身见一见她吧。”
老鸨倒也不是那铁石心肠的人,甩着帕子道:“柳烟这两日正好有些不舒服,没办法接客,你就去看看吧。顺便也劝一劝她别那么死心眼子,到了这种地方,除了认命,没别的路。”
夏婆子没有接这话。
老鸨让人把夏婆子领到了秦芳容的房门前,并敲了门。
门很快打开,秦芳容看着门外的人,正想问是谁,夏婆子就一把搂住她,心啊肝的哭起来,“芳容啊,你可叫你大姨我好找啊。你知不知道大姨我这些日子快担心死你了呀!”
秦芳容懵了几秒,“大姨?”
夏婆子哭着道:“是大姨,是我,我来找你来了。我的儿啊,你娘舅那个丧良心的狗东西,我和他一道来接你,没曾想他趁我病了不能赶路,竟然先一步把你给卖了。芳容,大姨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娘,你别怪大姨来晚了啊。”
秦芳容被她这么一哭,也跟着哭了起来,虽然还没想明白自己是打哪儿冒了个大姨出来。
那龟公不耐烦地道:“别在这儿哭,一会儿让客人看见了没得扫兴,赶紧进屋去。”
夏婆子赶紧搂着秦芳容进了屋,跟那龟公道了谢,这才把门关上。
“秦姑娘,你别怕,我是我家太太派来给你赎身的。”
秦芳容一脸茫然,“你家太太?”
夏婆子小声说道:“我家太太当初曾在集市上卖水果,说和你有过一面之缘,昨日路过这附近,见你在这里,还当自己是看错了,于是去你家附近打听了一番,一问之下才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家太太心善,不忍心见你落难于此,所以便让老身前来替你赎身。你且记住,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大姨,是你娘的亲姐姐。”
秦芳容心里又惊又喜,不停的点头。
两人在房里说了一会儿话,夏婆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出去,找到老鸨,边抹眼泪边说道:“妈妈,我已经见过我侄女了,多谢妈妈照拂,让她没遭罪。”
老鸨笑了笑道:“卖到我这楼里来了,便是我的女儿了,我不照拂她谁照拂?你且放心,柳烟在我这儿,以后保管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夏婆子叹了一声,“妈妈这儿确实挺好,只是我那妹子就只得了她这么一个女儿,家中亲戚又都离得远,想来她娘是不放心她的。所以老身厚着脸皮求妈妈让我替她赎身,她颜色一般,比不得这园子里其他姑娘俊俏,性子又木讷,怕是难学会其他姑娘们的乖巧讨喜,留在这儿,倒也帮不上妈妈多大忙,所以还请妈妈好心,放她和老身一同归乡,老身必会一辈子记住妈妈的恩情。”
老鸨一听这话,眼睛转了几转,“虽说那丫头颜色确实一般,性子也闷,但有些客人啊还真就喜欢她这样的。”
夏婆子心里一紧,知道这老鸨是要坐地起价了,便道:“妈妈,老身的妹子就只得她这么个女儿,活着的时候为了这孩子也没少吃苦,还请妈妈发发慈悲,放她回家。求妈妈开恩。”
老鸨掀了掀眼皮子,“看你这么心疼她,我要是不放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