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闷沉的动静从身后悠悠传来时,水淼淼早已经漫无目地的走出了很远到了偏僻处,她懒得回头,总不能是云涌殿塌了吧。
水淼淼抬手遮挡在眼前,哭过的眼睛,总感觉外面亮的刺眼,不适应的想要逃离。
只是去哪?找四孠?四孠医术在好,也止不了她现在的心痛。
没想到会这么狼狈,真是丢脸丢大发了,水淼淼粗鲁的揉擦着脸上的泪痕,一遍又一遍,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到现在都止不住。
是压抑的太久,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更可能一直在逃避,就算现在举行婚礼,宴席上也不可能在出现他们的身影了。
自己都在做些什么,水淼淼苦笑着,没看路的撞上了树,捂着头傻呵着,泪如珍珠断裂。
订婚就罢了,若真是结婚,她到底要不要通知水峰和安代云。
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但他们是‘女儿’的父母,所以怎能不宴请他们,可若宴请他们了,自己真正想给他们看结婚,告诉他们自己过的很好的人就不能当座上宾了。
感觉像个笑话,水淼淼全身不住的颤动着。
她不可能不请水峰和安代云的,他们是水淼淼的父母,自己也不可能忘记那养育自己三十多年的双亲。
他们为自己遮风挡雨半辈子,只因自己不想结婚,就被人戳了脊梁骨,拐弯抹角的说他们教女无方,德行有亏,死都不安宁。
水淼淼做着一切,都因发疯般想弥补这个错误,可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请他们上座,敬盏茶。
好生无趣啊。
水淼淼突然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一声,止住了泪,想再多无用,一步步走着一步步看,但这婚她结定了!
可她现在不想回云涌殿,那满目的红色喜服看的她眼胀头疼,抬眸望了望,水淼淼一时竟不知可以去哪?
余光无意瞄见胸前衣襟露出的一小角被揉皱的信纸,想起信上描绘的日出,那日出真美,她也想亲眼见见,可没穆安那个福气。
没有福气吗?
这本是一场由两人一同见证的日出,一方眼中美轮美奂,世间绝有,便收为记忆加锁珍藏,而一方却觉得平平无奇与千万日出没什么分别早抛之脑后。
心态真的很重要,不同的心态能看到天差地别的事物,心态不好能害人但有时候说不定还能救人。
对了,水淼淼忽然想到,她本还打算去一趟炼器堂的,都忘了,要不就现在去一趟吧,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将信纸往衣襟里塞了塞,决定好方向,水淼淼大步迈出……
最近这古仙宗是怎么了,是易拆迁吗?
贤彦仙尊悠悠从坐上站起,摇着手中骨扇,驱赶着那呛人的云涌殿粉齑,眯着眼望向前方。
砂石尘埃漫天飞舞,与其中的闻人仙寸粒不沾,执着出鞘的藏仙剑步步而来似在逼迫。
一声清冷的质问,“谁订婚?”在四周盘旋不散,梁木瓦片还在‘簌簌’坠落,闻人仙所走过之地,必可见青天白日。
闻人仙是怎么醒的?
似乎还听到了他刚才与九重仇的一番对话,惊讶从贤彦仙尊眼目里一闪而过,又恢复成宠辱不惊的神色。
甚至还有点小骄傲,不愧是化形期的小师叔,气势如虹从天而降之时,自己竟然还有点小胆颤。
就不知,等闻人仙修炼到大乘期又将是怎样的传世光景了,他可期待了,日以继夜。
想远了,拽回来点。
贤彦仙尊本意是,等下月中了在让闻人仙醒来,让闻人仙趁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休息,只是这醒的比他规定的时间可早多了。
他敢保证没有外力,闻人仙绝对不会可能自己苏醒过来,何况‘心有灵犀’什么的他逮水淼淼一回宗就给切断了,闻人仙那边什么都不可能感应到,自不可能暴怒。
所以因为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