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仙从水池中爬起,扶着池边剧烈咳嗽着,刚才呛着水了。
尽管咳的有点站不稳脚,闻人仙还是腾出一只手,指着贤彦仙尊,看着他。
“小师叔?”
“那是我徒弟。”其未说之意大概是,你凭什么罚她跪着!
如鲠在喉,贤彦仙尊做着深呼吸,真的好想回一句,本尊乃一宗之主。
但最终,贤彦仙尊也不过是疯狂的摇着扇子,朝外喊道:“三毵!”
“你说你发的什么疯,好了吧,现在被罚了吧。”水淼淼坐在坎上,托着双颊望着跪的挺直的九重仇。
九重仇鼓着水淼淼,手中攥着的木剑都快搓出火星子了。
也不知他备了多少把木剑。
“你这样可就不友好了,我都不计较你刚才恐吓我的事了,还在这陪你。”
九重仇笑的嘴角宛如抽筋,异常恐怖,“陪我?那你到是也跪着啊!”
水淼淼连连摆手道:“这不合适,这不合适,贤彦仙尊都说我不用跪了,在说了重点在于心意,不是这些表面工作……”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水淼淼歪着头打量着九重仇。
在这眨眼如烟云的年岁里,自己未有变化,九重仇那原本单薄的身体,到是被贤彦仙尊养的壮实了许多,也高了许多。
要不然刚才自己被九重仇逼到墙边,怎会有压迫感呢?
得抬头才能看见他的神情。
眼睛长开了许多,感觉自带一股书香气,笑起来肯定很好看,但九重仇总是皱着眉。
眉间一直皱着,那‘川’字似乎印在了上面,甚是影响美观,看起来老气横秋的。
“明明应该是个少年郎的,真想拿个熨斗给你烫平了去,”水淼淼自言自语,她也没想九重仇会听了去,还只听了一半。
“你要烫我!”
“我看你不仅脑子不好使,耳朵还聋,我没事烫你做什么!”
“谁能知道你的想法。”九重仇不屑的哼道。
“你是不是还要在打一架的,我今天就豁出去这膝盖了,大不了罚跪嘛!”
九重仇一听,正合他意啊,瞬间就握紧了木剑。
“你还认真的。”水淼淼无奈的搓着脸,从怀里掏出手帕,扔到九重仇脸上,“擦擦,你刚才摔倒地上脸上破皮了。”
手帕还带着些许体温。
九重仇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暗器,从脸上拿下手帕,就打算扔回去,听了水淼淼的话后,急忙收回手,但也不擦脸。
“下次我一定记得,不要跟你开玩笑,你个好赖话不分的人,真搞不懂你,一个幻幻象而已,出来了你还能当真,而且还要找我拼命。”
水淼淼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个幻象到底怎么你了?”
九重仇低着头,沉默不语,他并不想回答。
那个幻象其实没做什么,只是轻蔑的望着他,说了几句实话。
九重仇的修为,在同龄人之中,实在算不上优秀,不过勉强在中间艰难的混着。
水淼淼就站在高处,眼神带着蔑视,俯视着他,挑剔着他所选的所有剑,“这样你护不了任何人,你只能眼睁睁的放弃你最亲爱的人,一次又一次······”
他已经放弃过一次了,选择进神魔界的那一晚,他以为自己已经放弃了最重要的人,没什么能在伤到他了。
可水淼淼那漠视的眼神,嘲笑的话语,仿佛他若不去选那两把剑,水淼淼就将不屑跟自己说话了。
在见到水淼淼那一眼,血就直冲大脑。
他不是气愤,他是羞愤。
他已经很努力了,没日没夜的修炼,可怎也赶不上他想赶上的人,当初筑基还是因为有刀,难道,没有刀了,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坐在坎上,水淼淼正回头张望,当时看闻人仙已经出了浴池,怎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