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教养远远比生重要得多。比如高翔,他或许带着一点靳家的软弱,但因为张飞是个正直的人,他的心就歪不了。再比如小柔,是卓家的后代,但她性子执拗又短视,行事狠辣却不够聪明,大抵是因被靳家那群短视之人抚养长大的缘故。
甚至再想想,卓家的大伯父是侯府嫡子,身为吏部尚书的他是出名的清正。而卓家养她十五年的父亲,却因自幼被祖母娇宠,长大后一事无成,还总爱计较家人的偏心。
吃过晚饭,靳甜甜趁大家都在,正式说道:"今日这件事情,我想过了,也是我处事不周到,原就不该一大家子人挤在一起。所以我也想了一下午,小乔与喜儿暂且先住到绣坊里头去,也正好可以帮我分担一些铺子里的事务。"
她抬头看着张蓉:"不过如此这般,家里的事情就全靠嫂嫂了。"
张蓉连忙摆手:"你们忙你们的,这是应当的,小娘与喜儿帮我干了这样多的活儿,已经够好了,你莫要担心我。"
高翔也立刻应声:"染坊那边都是李牧寒在忙,我啥也不懂,就只是混混,匀得出时辰帮衬家里。你放心,若铺子里有事,只管让你嫂嫂帮你,家里头有我们呢。"
靳甜甜跟着笑起来,她最喜欢张家的就是这一点。张飞虽则嘴巴很是重男轻女,但行动中从来没有一点这样的举动。相反,他一直认为,家里的活计男人也可以干,毕竟他早年死了婆娘,一个人当爹又当妈拉扯张蓉长大,可没觉得洗衣烧火的事儿,男人就不该做。
不过,安宁了没半个月,靳金贵又回来了。
张飞一见着他就来气,急吼吼喊了隔壁左右的邻居,要打他。
但靳金贵并不怕,只身后跟着一个随从模样的人,一起斜睨著张飞。
"靳甜甜呢?让她回来,还有邓芝,我要带她们走。"
张飞张口结舌,问:"你说啥?你凭啥带她们走?"
靳金贵冷笑一声:"她们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女儿,我不该带她们走吗?哼,你让我妹妹在这里给你挣了这样多的银钱,是时候也该分一分了!"
张飞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后头屋子里的邓芝听到动静,瞧见是她爹来了,吓得拔腿就跑,一溜烟跑去染坊里头,寻姑姑去了。
高翔与靳甜甜紧赶着回来的时候,靳金贵已经走了,张飞则是惶恐不安,抱着虎子手足无措的模样。
瞧见高翔进来,他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上前抓住高翔的手:"富贵,富贵,这可怎么办啊?我瞧着你那哥哥这回就是故意来找茬,是不打算罢休的,怎么办?"
高翔也是方寸大乱,只拿询问的眼光看向靳甜甜。
如今能怎么办?常言道长兄如父,靳甜甜没了爹娘,按理说就是该跟着兄长的,至于邓芝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她亲爹,没道理她不跟着亲爹,而跟着二叔过活。
张飞着急说著:"不然,甜甜你带着邓芝先躲一躲吧?今日你们不在,他就只放了狠话,说明日再来。你们出去躲一阵子,他找不到,估摸著就不会再来了。"
靳甜甜摇摇头:"没用,他既然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轻易罢休。而且您都说了,是有人跟着一道来的,我觉得,莫不是他背后有人给他出主意?不然上回,他还是认命的模样,认为铺子与我无关,怎么这会儿,就又说什么我替你们挣银钱的事情来?"
张飞认为她说得对,但这个时候了,光说也无用啊。一家人愁云惨淡,不知该如何是好。
靳甜甜琢磨著咬咬牙:"实在不行,我就往京城里写信,求助卓家那位兄长好了。"
高翔无奈道:"可是,他要带你们走,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就怕是你那个卓家的兄长,也没有什么好法子。除非用权利施压,但我听你的意思,那人正直,恐并不会做出徇私的事情来。"
靳甜甜紧咬下唇,是的,叶堂兄自比青天,又怎会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