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了李缙措传来的布条后,我每天无事可做时就掏出来看看,此举引来桑暇的白眼无数,也引来宫大神医的鄙视一堆,但我仍自得其乐,不惧他们的干扰。
没有小蝶的陪伴我已渐渐适应,我在侍从里选了一个叫小晶的丫鬟到身边,她有一双可爱的小虎牙,说话时常常带着盈盈笑意,我喜欢阳光有活力的侍从,她的笑容让我更有信心克服起居上的困难。
当我在床上连读了几本地域杂记类的书籍后,宫神医以为我是好学之人,兴冲冲送了我几本入门级的医书让我打发时间,奈何我总是翻着翻着就睡着了,气得他大骂我有辱师门传承,还道连小蝶那般资质都能学一些东西,而我作为施为的亲传弟子,居然入门级的东西都不通,简直丢尽几代人的脸!
每当这时,我总是严格地执行弟子规的庭训,持正恭敬地让他骂个痛快,又赶在必要时候,认真回复:“是,是,是”。
而桑暇似有些怕被神医抓去念经或是给他试个新药,每每我被骂得惨时,他就躲去一边,却又在事后幸灾乐祸地出现,并恬不知耻地问我:“宫神医这次与你又说了些甚要紧的话?”
我初时自是剜他一眼了事,几次之后就拿起手边的东西砸过去,他却愈发觉得有意思,甚至有一次同一天里来了两回,问了两次同样的话,我气得把榻边案上的东西都向他扔了过去,然后隔日以后我的几案上就空空如也。
我以为这样看书挨骂地日子已过了很久,不想小晶告诉我才是第十天。
我自从上个月初跟床榻结了仙缘以后,便总是记不得时间,实在是每日被粘在榻上,时间确实难挨了些,若还要时时刻刻去在意日子,就更觉得生活没有乐趣。
大概见我看完李缙措的布条后又在摆手指发呆,小晶提议道:“小姐,我看你对地域民俗类的书籍似有些兴趣,不若我去桅画姐姐的房中找找看,她那里总是很多这类籍册的。”
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但关于桅画这个名字我是有印象的,之前桑暇与程章为放血吵架那次,有提到桅画挟持了小蝶,对此我颇有不爽,不禁想到要了解一下这个人,便对小晶道:“桅画在这里负责哪个岗位的?”
“桅画姐姐不在此处听差,她只每半个月来此向桑总领汇报各处驻军情况,她具体负责何事,我也不清楚。”
”桑总领?”
“桑总领身兼数职,太子殿下在时,他是近身侍卫,如今殿下已回洪都,齐云山我们所有人以他为总领听差办事。”
“如此,知道了。”
与小晶说完话,我嘱她速去取籍册后,就开始想关于桅画的事情,她应该是与齐云山2万驻军有关系,也许是通传之类的职务,既然不是负责此处起居类的近侍,却为何那时挟持小蝶,是为了逼我就范,还是因为矿山熔炉室爆炸追究她失职之罪?
我一边无意识地敲着榻上床板,一边低头认真地想事情,正在我敲第十一时,突觉幕帐有异动,说时迟那时快,我刚刚向右侧一滚,就有飞刀连续飞至,插到我之前躺着的地方,我大声喝道:“什么人!出来!”
有人破开窗合页闪身进来,只见来人一身叠片黑衣长裙,雌雄莫辨的脸上,左侧眉梢刻有鲸纹,手上扔着几把飞刀似游逛般在我榻前度了几步,就在我正打量她时,忽然又折身跃到榻上掐住我的脖子阴恻恻问道:“你就是云凝玉?”
我原本想为她的出场风姿赞一声的,如今却被这般对待,心下很是不喜,便也肃容与她对视道:“正是,不知阁下驾临此处所为何事,如有诚意,还请坐下喝杯茶我们好好叙~叙~话~”
就在我咬牙说出最后三个字时,我也迅速右手曲指为爪掐在了她的脖子上,而且我是有心为之,自是动手时用了些力气,只见她瞬间就眉头连皱,立时撒手自救,我正准备再用些力气叫她知道我也不是那么随便可欺时,桑暇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