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们这边哥几个呢,也不能认呀!但要说这房子没她大伯娘的份,他们也说不出这个话来。反正是谁去住,对方都去闹。这就住不成了,谁都住不成。”
桐桐就问,“房子在什么地方?远吗?”
“不远,就在火车站附近。”彭大力就说,“要不,你们先回。我帮你们问一下,然后给你们回个电话。”
也行。
结果没等两天,彭大力就回电话了,说是那边开口要六百。
桐桐看看自家这存款,六百一花,可就把积蓄的一半花掉了。但现在这个房子成了不得不买的一个选择。
先去看看吧。
说是再火车站附近,也确实是不远。桐桐还刻意听能不能听见火车鸣笛的声音,确实能听见一些,但是并没有那么大,就是夜里听,也不会比邻居家的狗叫更吵人。这就是可以接受的。
房子在一条巷子口,从外观看,老旧的青砖砌的墙上已经长了青苔了。
彭大力的朋友就说,“这是我爷爷年轻的时候盖的,都是老青砖。这地方当时就是隔壁的马棚,后来隔壁的儿子败家,日子过不下去了,就把马棚这一块地皮卖给我爷爷了。所以,这院子小了一些,人家的宅基地至少三分地,咱家这个只有一分半。”
三分地大约是二百平。
一分半就是一百平。
整个院子带房子一共一百平,可见有多小,多拥挤。
而且,这是个窄条形院子,打开大门进去,一眼就能看清楚。房舍是个‘横折’的结构,留出来的院子有多大呢?就是个宽不足两米的过道而已。但因为是巷子口,围墙的那边没有遮挡物,采光还行。
因为过道太窄,导致了大门也不是两扇,只有一扇门而已。门朝一边推,因为另一边就是房子了。
卧室只有两间,厅堂一间,厨房一间。还有一间小小的杂物房。
从厅堂穿过去,后头有个天井大小的地方,靠着墙角有一间厕所。地方小到哪哪都局促。
但地方小,当时盖房子就下了本钱,院子里铺着青壮,厕所用的是青石板,墙外可以砌一个化粪池,这比较好改造。
这里距离高校永福路那边稍微有些远,骑自行车得四十分钟。但公交很方便,出门就有公交车,横穿永福路一带,站牌名都是以高校名来命名的。
六百块钱,便是将来起争议呢,只要能解决眼下的问题,这都值得花这个钱。
四爷看桐桐:你觉得呢?
桐桐点头:可以买。
彭大力其实还给了一个方案,那就是回林家那个院子住。这不是地震之后,好些人都搭建了地震棚嘛。趁着这个乱劲,院子里也搭建了一些。
像是东西两厢外面有个一米五的廊庑,趁着这股风,这个廊庑外面用碎转头墙,这不就搭建起来了。留个窗,留个门,这就是一间房呀。一米五够住两个人了。就是老人带着孩子这么住着,也没有问题。
再要是人多,弄个上下铺,绝对够住。
林家自己就搭建了一个,住回去怎么了呢?
桐桐就笑,她不可能这么住回去了,不合适。而且,不管是自己还是四爷,亦或是孩子,都住不惯的。
真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两人宁肯找人借房子住,也不会住过去的。
民间买卖,写合同,找证人,把相关的人都叫到一块,都在上面签字,这才算是成交了。
一套房子六百,这家的大伯娘拿了三百,这边的三个侄儿,一人分了一百,从此之后,再无瓜葛。
买完之后都静悄悄的,跟谁都没有言语。
四爷来来回回的,忙活的都是怎么整修房屋的事。这个活自家花了二百,交给几个偷摸回城没户口没粮油关系的知青。
隔三差五的,四爷过去看一眼。反正就是要弄干净,粉刷一遍,炕重新盘一次,把后面厕所一改。就这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