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
放马河边,少年将身上的衣服脱了,将一头的小辫子解开,然后深吸一口气,一猛子扎进河里,从头到脚透彻的洗了一次。出来之后,属下扔了包裹过来。
他用旧衣服将身上擦干,将头发一擦,然后将大周朝的服饰一件一件的套在身上,最后才拿了梳子,将头发拢起来,高高的扎成马尾。
下属就道:“买了冠了,银冠,我给您戴。”
胡闹!
少年赶紧推开,“未行冠礼,怎可戴冠?收起来。”
“哦!”属下看着他这副打扮怪怪的,“不是说承重之时就能行冠礼了么?先生也不说给少主行冠礼。”
少年沉默了,师傅自持卑位,不敢给先太子的子嗣行冠礼。
他什么都没说,收拾好之后,不习惯的拽了拽袍子,“走吧!需得尽快,一月之后得来接夏粮。”
是!
十数日之后,眼看镇北就在眼前了。远远的看见一队人马也行在通往镇北的官道上。
少年看这一行,显见从打着的旗号看,这是朝廷的人。
骑在马上打头的穿着绯红的官袍,颇为清俊。自己看他,他也不住的往这边看。
马车里有人掀开帘子,问说:“赵大人,还有多久呀?”
赵祎从不远处的少年身上收回视线,“喜公公,还有半日的路程。夏日天长,在日暮之前一定能到的。”
喜公公动了动,从来不知道镇北这么远。当然了,也从来不知道镇北是如此的辽阔。
他朝后看了几眼,见几十骑不紧不慢的跟着,就又喊赵祎,“赵大人来一下。”
赵祎勒住马头,等着喜公公的马车近前来,这才一直跟在马车边:“您吩咐便是了。”
喜公公朝后指了指,“你来过镇北,可识得那些人?”
赵祎跟着再看了一眼,而后摇头,“我呆的时间短,并未见多少人。不好说是不是!不过,这已到了盛城的左近了,不会有事的。那边民风彪悍,有些人家的子弟骑射也是不错的。他们怕只是好奇,跟着看看罢了。您莫要忧心!这一路上,还是安生的。”
那是!那是。
喜公公在马车里靠着去了,赵祎又朝后看了一眼,见对方没有过来的意思,她也没言语。
两队人马就这么一前一后,慢悠悠的行来。
桐桐和尹禛早早的等在盛城外,獾子亲自去探了,回来的时候一脸的惊喜,“侯爷,夫人,不止赵大人……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那个少年。”
哪个少年?
“去过千户所的少年。”
飞驹子?
桐桐大喜过望,“是飞驹子!”她说着就看尹禛,“他怎么从这边过来了?”
不知!尹禛喊獾子,“牵马来!快!”
远远的,看见尘土飞扬。
飞驹子抬眼看去,有两人骑马飞奔而来,一个身穿黑衣,一个身穿红衣。这一黑一红越来越近了,他看清楚了。
然后他扬鞭催马,越过这一队人,迎了过去。
赵祎就看着那个少年甩下随从走了,那烟尘里一路疾驰来的不正是兄长和嫂嫂吗?
这个少年是镇北军的属下吗?
然后她就看见两方在距离很近的时候同时勒住马头。兄长嫂嫂同时从马上跃下,朝那下马的少年走去。
少年放开马缰绳,没走几步,就对着朝他走过去的兄长嫂嫂跪下了。
然后兄长疾走几步,双手将跪着的少年往起扶,少年只不起,抱着兄长的腿,双肩耸动。
这是哭了吗?
飞驹子是哭了,兄长的手第一时间搭在他的脖子上,问说:“疼吗?”
脖子被人刺伤过,险些要了命。
其实,长这么大,嫌少有谁问过他,疼吗?
他不住的点头:“疼!特别疼。”当时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