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的时候总说,羞了你八辈的祖宗。这个爵位要是能传八代,那得是什么样。
八代呢,一个王朝才能传多少年?可以说,只要有大陈在,子孙不是太混账,只要不闯祸,都无忧了。
可如今韩冒劼说,世子若是还想做世子,也行!那就押上整个王府吧!老子是亲王,到你手里就是郡王,你要是不立功,那到了你儿子手里,便成了国公府了。
现在摆在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为了王府上下的,你别当世子了,叫老三回来做世子。王府还是三代始降;要么,你自私的霸占着世子的位置,叫你的兄弟你的侄儿为你的行为买单。
怎么选择?你来!
杨氏再是想不到,公爹会这般的绝情。
韩冒劼看着儿媳妇:“你们愿意几个人过日子,那是你们的事。但本王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来继承王府,这却是本王能说了算的事。如何选,看你们的。”
这不是将人逼的无路可走了吗?
韩宗敏瞳孔一缩,“儿正有此意!儿自知德不配位。特请辞世子……”
“好!”韩冒劼高声应了,而后看文昭帝,“下旨吧!此旨意暂不公布,等老三回来之后再说。”
干脆利索,当机立断!
韩冒劼看孙子,“你要娶德丰?”
是!
韩冒劼点头:“既然你父不是世子,你也不愿意做世孙,那就不做了。婚事若是德丰不反悔,那就成了!应承你们了。择日完婚吧!”
赵德丰的面色极其复杂,但还是站出来,“二祖父,我想嫁韩成颂,不管是他是不是王府世孙,我都愿意嫁他,此生不悔。”
韩冒劼目光复杂的看了赵德丰一眼,重重的叹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只盼着你一辈子都不悔。”
外面的人是不知道宫里的消息的,京城里的闲人都在讨论安南王府的事。世子回京了,世孙又要娶郡主云云,说的可热闹了。
两边的王府每日里宾客不断,热闹的很。
这件事本不与桐桐有什么相干,反正是放在眼皮地底下,肯定是闹不起来的。
那咱就忙咱的正事呗!
唯一要关注的便是林家宴客的时候,桐桐叫人送些东西过去。不管是大伯母马氏,还是大嫂子房氏,都是大而化之的女子。老夫人倒是细致一些的,但老夫人属于老了不管事了就是不管事了。家事这么办是对的,那么办其实也没差,一个人一个法子嘛!交给儿媳妇管家了,她就不管了。好也罢,坏也罢,怎么都行。
这种情况下,桐桐就不得不操心。省的叫人在背后指摘出林家什么来。
像是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一个多月之后,都接近腊月了,有了点变故了。
快腊月了,韩家韩宗敬回京城了。与韩宗敏这种一瞧就儒雅有风度的长相不同,韩宗敬中等身材,瘦猴一般的长相,瞧着很精干。这人一回来纳头就拜,口称圣上。可一到私下的场合,就一口一口的皇兄叫着,一点都不见外。
转脸又来了东宫,来拜见太子。
态度恭敬又不乏亲近,四爷将他扶起来,他却反拉了四爷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四爷:“殿下长成这般,想来先帝泉下有知,该欣慰了。”
是说早年跟武昭帝很有交情。
四爷就笑,“听仙姑提过!知道你要回京,仙姑特意叫人回宫来说,一定要备上上好的葡萄酒。”
韩宗敬的眼圈一下子就泛红了,“我们最后一次喝酒,是偷了太|祖埋在了花根下的葡萄酒。你父亲望风,撺掇我进去挖。结果被三叔给逮住了,踹了我好几脚,你父亲早跑的不知道去哪了。太|祖听说了,叫人将酒挖出来给我们送来……那天晚上,我们喝了通宵,我醉了三天,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家里的下人带着出了京城很远了……那时候就想着,以后回了京城定是要一醉方休的。可谁知道那一别,竟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