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情怀(43)
哀乐阵阵, 叫这秋风也变的凄凉了起来。
四爷的余光能看见桐桐,很少能见到她如此恸哭。别人的真情,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叫她动真意。
悲吗?悲的!但愿苍天有感, 能叫她陪在想陪的人身边。
他抬头看天, 突然觉得, 老天对自己和桐桐还是慈悲的。别管要经历什么,总也不至于叫自己和她失散了。
其实, 这天地间, 可敬可佩可感可念的太多了。
灵堂里, 没有一个是贵太后亲生的, 可哪个的哀痛不是真的呢?
林克用在灵堂晕过去了三次, 他自幼长在太|祖和贵太后膝下,可太|祖薨逝之后, 他都没来得及参加葬礼, 就出城报信去了,再之后就昏睡了十数年,等再醒来, 忙着复仇,好容易大仇得报,贵太后又走了。
对别人而已,太|祖驾崩十余年了, 多少悲痛也都抚平了。
可对林克用来说, 并不是如此!这样的灵堂, 他想起了太|祖, 太多的悲愤无处宣泄,往灵堂一跪,一声‘阿娘’喊出来, 竟是直直的朝后倒去!
疼!太疼了!
只恨天不公,眨眼将她予秋风。
只恨地无情,转瞬带她只西行。
可再多的恨,再多的疼,终归是留不住的!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起灵与太|祖合葬。
一到陵地,可了不得了。两位老国公扶着地宫的门,几乎哭死过去。当日太|祖的丧事他们没能回来,而今看到地宫里,如何能不痛?
患难同,生死共,这是当年结义时的誓言呐!
大兄,慢些走!再慢些走,等等我!等等我!
处斩罪魁祸首的鲜血染红了法场,残忍吗?
可听听皇家哀恸之极的哭声,谁还敢说什么,谁还能说什么?
丧事办完了,天也冷了,皇室病倒了一半的人。
宫里如何,桐桐也管不了了,林重威和林克用回来就躺下了,面色苍白,呼吸不畅,气息不平,说话有气无力,咳嗽止不住。
这是悲伤太过,伤了心肺了。
青牛先生给号脉,然后道:“得养着,尤其是老国公,少则三个月,多则的半年的养着。”
林雨桐亲手给熬药,她说青牛先生:“家里有我,劳您去一趟二伯那边,看看韩家祖父和二伯如何了……”
正说着呢,林宽来禀报:“郡主,世子来了,带了国公爷和伯爷。”
赶紧的,把人接进来。
林雨桐急匆匆的往出迎,韩嗣源道:“这俩病人太难伺候,我给送来了!两个是治,四个也是治,都放在这边吧。”
行!赶紧的!屋子有现成的,安顿进去。
韩冒劼问说,“你祖父呢?我跟你祖父住。”
那可不行!本就得养着,守在一处说一些过去的事,心绪难平,怎么养病?
一个院子可以,一间屋子,这个不行。
林重威和林克用用了药都睡着了,这会子是喊也喊不起来的。先叫韩家父子住下,青牛先生给重新号脉,桐桐跟着又给号脉了。
韩嗣源就在边上道:“我瞧着症状差不多,用一样的药……”
胡说!而今这病,看起来的确都差不多。其一,劳累过度。长途跋涉,紧跟着便是丧事不断,谁都会累的够呛的。其二,便是情绪所致。他们经历过什么,只他们知道,别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所以,都有伤了心肺的症状。
但是,韩冒劼跟林重威不一样。林重威在西北,西北干旱,他身上的其他毛病,跟韩冒劼这种长期生活在西南的人当然是不同的。更何况,早年战场上的旧伤,这些年又添的新伤,环境导致的身体潜藏的其他病症,这是不同的。
两人的身体是需要大修补的!
而韩宗道呢,这十数年来,东南西北的跑,风餐